正好碰到晨練回來的夜辜星。
“師妹。”
“樾師兄,師父說,有事,讓你過去一趟。”
“嗯,我現在就去。”
目送月無情的背影走遠,直至不可見,溟澈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行了,別一副被拋棄的怨婦相。”夜辜星往肚子裏灌了杯溫水,一臉嫌棄。
溟澈撇嘴,內心無比委屈。
“嘖,瞧瞧這幽怨的小眼神兒,別告訴我,你還沒搞定?”
“……”
“呦嗬!還真沒搞定啊?敢情我讓洛川給你帶的話,沒聽進去?”
“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夜辜星差點一口水噴出來,搖了搖頭,輕咳,“你是有多差勁?連茅坑裏的石頭都看不上你……”
“夫人,我求你,別逗我了,成不?”
“好了好了,還是別往你傷口上撒鹽,萬一疼死了咋辦?”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溟澈突然鄭重起來,眼中糾結不似作假。
“私事?”
搖頭。
沉吟一瞬,放下水杯,杯底叩擊在玻璃桌麵上,發出清脆聲響。
“你想說洛川?”女人挑眉,輕輕笑開。
溟澈頓驚,旋即了然,“關公麵前耍大刀,是我賣弄了。”
“你能想到把這件事告訴我,我很欣慰。”
至少證明,在他眼裏,夜社和安家是利益共同體。
“夫人不擔心養蛇太久,被反咬一口?”
“其實,我不介意手下的人偶爾耍點心機,但前提是,不能越過底線。洛川在禦下方麵,確實存在很大問題,但他的辦事能力強過許多人,單就這點,我就沒有理由不用他。”
“可是……”
夜辜星擺擺手,“每個人隻要認清楚自己的位置,找到區別他人的價值,那就是能力。”
“夫人的意思是,物盡其用?”
“可以這麼說。”
洛川能力強,毋庸置疑,所以夜辜星才把他放在那個位置上。
即便他性格裏有剛愎自用、好大喜功的缺點,隻要沒踩過底線,在可容忍範圍內,夜辜星不會動他。
“水至清則無魚,有時候迂回曲折的方式,或許比剛直不阿,收效更佳。”
深深看了眼前女人一眼,溟澈驚歎之下,唯有敬佩。
不怪這麼多年,家主對她始終如一,夜辜星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魅力。
“說說你和月無情,進展如何?”
喉頭一哽,半晌,“他不答應。”
“那他拒絕了嗎?”
“呃……這倒沒有。”
“哦。”夜辜星走了,臨了,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弄得溟澈一頭霧水。
啥意思?
等等!
月神棍沒答應他,可也沒拒絕他啊?!
意思是,他還有很大贏麵?!
一旦有了懷疑,細細沉思,才發現,除了涼亭那次被拒絕過,之後他都沒從月無情嘴裏聽見類似“不願意”、“不可能”之類的話!
這個發現令溟澈激動不已。
說到底,月無情就是悶騷!
溟澈發誓,他遲早會扒掉那廝裝模作樣的外衣,然後……
不過,待到那天,究竟誰被誰壓,還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