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耳朵起了厚厚一層老繭。
“鬧成這樣,有意思嗎?”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月無情整個人都籠罩在陰翳之中,神情倦怠。
“鬧?”氣極反笑,“你覺得我在鬧?!月無情,你還有心嗎?!”
“難道不是?”
“有時候真的很想一把捏死你!”溟澈目露凶光。
有什麼比滿腔愛戀被棄如敝履更讓人心痛?
月無情垂首,如瀑長發隨風輕揚,挺直的脊背,冷漠的表情,像極了一座高冷雪山。
深深看了他一眼,溟澈邁步離去。
行至涼亭外,突然轉身——
“月無情,你他媽就是阿爾卑斯山,老子也要攀上去,騎在山頂!”
心口狠狠一震,再抬眼,隻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最終消失於轉角處。
“天道輪回,真的……逃不過嗎?”
尾音顫抖,隨風而散……
那廂,怒氣衝衝的溟澈回到主宅,正好撞上科恩兩口子。
為了邀請夫人參演《猛虎薔薇》,科恩和陳森暖可謂煞費苦心,一直從M國追到占鼇,海陸空,各種交通方式齊上陣,連滑翔傘都用上了。
也該這兩人運氣好,掉到海裏也能被巡視船隻給撈起來,受了點皮外傷,其餘屁事兒沒有。
“Dr·Ming,你臉色看上去很差,出事了?”
溟澈替兩人診治過,有些交情。
“沒事。”視線掃過一身中性打扮的陳森暖,落在蓄起絡腮胡的科恩身上,精光一閃。
“你們現在有事嗎?”
“Athena已經答應擔綱薔薇一角,任務結束,我們準備明天離開,現在去選快艇。”
“自駕?”
“Sure!”
“嗬……”膽子還真大!
周邊海域,常有大白鯊出沒,還不提其他水中猛獸,這兩口子是嫌命太長吧?
“你腿部傷口應該能拆線了,跟我下負一層。”
“現在?”科恩皺眉。
“有問題?”
“可我還要陪Samnor去……”
“行了,我自己也可以,你先去把線拆了。”
電梯直降,叮——
入目一片逼仄單調的純白,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味。
“褲腳卷起來,我看看。”
科恩依言而行,“怎麼樣?”
“放心,死不了。”
“那就好。”
“不過,會留疤。”
“能不能消掉?”
溟澈看了他一眼,動手拆線,“男人身上有條疤很正常。”
“Samnor不喜歡。”
“傷口愈合之後,可以做激光。”
“這麼說能去掉?”
“不敢保證完全消失,激光也隻能起淡化作用。”
“多做幾次,效果應該更明顯。”
“理論上講,沒錯。”
“Thanks。”
“你好像很在乎她?”
“Sure!She_is_my_baby。”
溟澈手抖,一陣惡寒。
“嘶……有點疼。”
“現在呢?”
“好多了。”
“當初,是你追的她?”
科恩驚奇,“你怎麼知道?!”
溟澈撇嘴,一副奴性嘴臉,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