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某處的靈力波蕩時，江挽梨眸子微眯。
眨眼間，她已經站在一處山洞洞口。
“主上，裏麵的氣息很奇怪。”
麟伽感知了一番，感受到洞內的氣息，不由得緊蹙眉梢。
“裏麵的氣息，非人。”
麟伽瞪大了眸子，下一秒，洞內衝天煞氣直逼兩人麵門，江挽梨伸手一劃，結界成型，將兩人護在其中。
江挽梨眸子深邃，徑直走了進去。
麟伽緊隨其後。
一路上，鬼氣森森，整個山洞裏都是令人作嘔的生物腐爛的氣息，路上也堆著殘屍。
這裏，更像是某種食腐生物的巢穴。
兩人越靠越近，山洞盡頭，方寸之間，一個瘦弱的東西顫抖著，蜷縮成一團。
她頭發淩亂，身上的白裙被血色浸染，髒汙不堪，手腳盡失，靠在山洞一角，瑟瑟發抖。
察覺到他們的靠近，那“人”周身顫抖得更加厲害，喉嚨裏發出沙啞的哭嚎聲。
江挽梨停在原地，看了那“人”許久，眉梢擰在一起，遲疑開口，“楚音音？”
聽到熟悉的名字，那“人”停止了顫抖，緩緩扭頭看了過來。
雖然血汙幾乎覆蓋了她的臉，江挽梨卻確定了，這人就是楚音音。
她皺起眉，走到蜷縮的人麵前，“你這是怎麼回事？”
“我……”
楚音音看著江挽梨，突然哭了起來，此時的她沒有了之前趾高氣揚的模樣。
她淚眼汪汪，上氣不接下氣，抽噎著開口，“師姐……我錯了，你才是真正的聖女……”
“師姐，你救救我。”
“我以後再也不搶你的東西了，我一定乖乖聽話……”
她聲音顫抖著，眸子裏滿是恐懼，她急迫地朝江挽梨這邊靠，卻因為沒有手和腳，重心不穩猛地摔在地上。
看著她，江挽梨心頭隱隱有所猜測，她伸手扶起楚音音，“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音音垂眸看著江挽梨白皙的手因自己染上髒汙，淚水大滴大滴往下落，將她麵頰上的血汙衝淡，留下了兩抹淚痕，看起來可憐又滑稽。
“師尊說，我是聖女，應該阻止這場災厄……”
楚音音喃喃開口，“我有在阻止，我已經用盡了所有辦法了，可是，他們太可怕了，我無法鎮壓他們。”
她說著，眸子開始渙散，目光沒有了焦距，隻是呆呆看著江挽梨。
“我盡力了……我就是聖女。”
“我真的盡力了！”
她突然崩潰了，看著江挽梨嘶吼，“憑什麼！那麼多屆聖女尊享殊榮，得到全大陸修士的崇敬，她們都沒有遇到這些！”
“憑什麼我才當上聖女，就要遭此一劫！他騙了我……”
她的話語開始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又哭又笑。
江挽梨看著她狀若瘋魔之態，垂下了眸子。
“我不想死……我不該這樣的，聖女不會這樣的，曆代聖女都是受人崇敬的，壽終就寢的。”
她喃喃著，突然大笑起來。
“主上，她瘋了。”
麟伽看著楚音音，平靜開口。
他對這個屢次針對主上的女人沒有任何好感，看到她這樣的結局也並無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