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死?”
玄七坐在江挽梨對麵,看她把玩著戒指,問道。
“因為,她不是壞人啊。”
江挽梨淡聲開口,“無能之人才會把不好的事情歸咎於任何有可能導致這件事發生的人,從而解決這人,以掩蓋自己的無能的事實。”
“賀棲山是死於青溪宗,不是死於獨孤千亭之手。”
“若歲靈真要怪獨孤千亭,那順益堂的人是不是也是導致賀棲山死亡的幫凶?”
江挽梨拿出血書,又把血書掠過混沌的珠子,頓時她手裏又多了一張錦帕,和血書如出一轍。
“這是……”
玄七瞪大了眸子,看著她手裏兩份一模一樣的血書,驚訝道。
“畢竟是她父親的遺物,還是還給她比較好,不過順益堂那邊也需要一份,不然討伐青溪宗豈不是名不正言不順?”
江挽梨輕笑,把經由靈珠複製出的血書收好,拿著真正的血書出了船艙。
她徑直走到兩人麵前,“哭夠了嗎?哭夠了,該去報仇了。”
一句話,好像給兩人下了定身符,他們都止住了動作,快速收拾著情緒。
江挽梨坐在桌邊,慢悠悠喝了一口花釀。
兩人坐在桌邊,瞪著兩雙通紅的眸子,定定看著她。
江挽梨把血書放在歲靈麵前。
歲靈小心翼翼捧起血書,眼眶又紅了。
麵對兩人,江挽梨沒有說話,吃著藥材幹。
歲靈看著江挽梨的模樣,抽抽搭搭搶過她剛拿起的藥材幹,在江挽梨抬眸看來時,她一手抓了一大把藥材幹往嘴裏塞。
江挽梨沉默著又掏出一袋藥材幹,倒入盤中。
看了一眼呆愣住的獨孤千亭,江挽梨招呼道:“吃吧,管夠。”
話音落下,獨孤千亭也紅著眼眶抓了一大把藥材幹往嘴裏塞。
兩人似乎憋著一股氣急需用什麼方式發泄一下,很顯然,他們選擇了吃。
何以解憂,唯有藥材幹。
江挽梨沒說話,慢悠悠給兩人加著藥材幹,加了一輪又一輪。
玄七看著三人,有些疑惑,卻識趣的坐在桌邊,看著兩人胡吃海塞。
待兩人徹底平靜,江挽梨這才拿了一根藥材幹,慢悠悠嚼著,順手給玄七也遞了一根。
“青溪宗的事情我已經傳音給順益堂了,想必很快,順益堂就會處理。”
“順益堂?”
聞言,獨孤千亭又不平靜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江挽梨,眸子逐漸黯淡。
“怎麼了?你不信順益堂?”
“我給順益堂傳過信的,他們並沒有對青溪宗做什麼……”
獨孤千亭苦笑,隨即又看向江挽梨,“順益堂不會處置青溪宗的,可是江道友,你修為高深,若是你……”
江挽梨搖頭,“在青溪宗沒有觸及我的利益之前,我不會對青溪宗做不合規的事情。”
她剛說完,獨孤千亭眸子徹底暗了下去,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確實,即便青溪宗那麼十惡不赦,他們也沒有觸及到江挽梨的利益,即便她修為高深,或許能夠滅了青溪宗,可是她憑什麼這麼做呢?
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幾個時辰。
他居然卑劣地想,江挽梨會為他們這些人出頭。
獨孤千亭心中好笑,為自己的盲目和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