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明,江挽梨又帶著兩小孩回了青蓮廟。

看著青蓮廟中的蓮花座台,江挽梨神色玩味。

送子觀音。

被打砸的神像。

這個村的人都挺愚昧無知的。

短時間內也確實不該再生子嗣。

壞心的想著,江挽梨在廟中又轉了幾圈,找到了被打砸的神像碎片。

她蹲在一堆石塊前,粗糙的石塊上還留存著一些塗料。

在幾塊看上去勉強還算完整的石塊上,依稀可以看到送子觀音像慈祥溫和的笑容。

江挽梨用靈力把觀音像一點點拚湊出來,看著高大的神像,她歪了歪頭,看向走過來的鶴炔。

“主人。”

“嗯,收起來吧,他們既然不需要神明,那祂也沒必要留在這裏。”

江挽梨摩挲了一下手指,垂著眸,看不出情緒。

“是。”

鶴炔應了一聲,把神像收進了玉佩之中。

“主人,那道士為什麼要奪舍?”

他剛才回來的路上想了想,沒想通,覺得那道士真是多此一舉,奪舍多少會損耗自己的靈魂力,一般人也想不出那麼陰損的法子。

江挽梨輕笑了一聲,“當然是因為迫不得已。”

“你沒進凶案現場,沒看到裏麵的慘狀。”

“那道士和虎妖纏鬥,看樣子是虎妖找上了那道士,相鬥之中,虎妖的妖力更勝一籌,雖然也受了重傷,但是卻要了那道士的命。”

道士身上的傷確實是虎妖所為,致命傷在咽喉。

但是虎妖重傷離開時,道士應該還留著一口氣,所以他用半截身體為代價,在屏風上繪了幫助他奪舍的陣法。

之後他靈魂出竅,停留在屋裏,隻要有人進入,他就可以第一時間奪取那人的身體。

李思去尋他,進屋時,就被奪了身體。

至於他為何渾身是血,想必是因為道士奪了他的身體後,用血跡掩蓋屏風上的陣法,這才不慎沾染在身上。

吸收了李思的魂魄,那道士知道江挽梨他們的存在,這才忙不迭跑回來報信。

“這麼一說,他隱藏身份倒是次要的了。”

鶴炔垂眸,饒有趣味說。

“嗯,那道士自傲得很,並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奪舍也不是因為懼怕我們,隻是不得已而為之。”

繞過青蓮廟後院,江挽梨進入廟宇,看到在貴妃椅上酣睡的知初。

她扭頭看了鶴炔一眼,調笑道:“你倒是稱職,之後知初就交給你照顧了。”

鶴炔看了一眼小屁孩,沒說話。

一夜無夢。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落在江挽梨身上時,她還在熟睡。

知初蹲在江挽梨身前,瞪著大眼睛靜靜看著江挽梨,她正想開口,對上鶴炔的眼神,又縮縮脖子,忍住了。

她剛睡醒就被這個哥哥拎著出了廟,在廟外,鶴炔和她說,要麼在外麵玩著,要麼在廟裏安靜等江挽梨睡醒,絕對不能出聲。

知初討厭村子,自然不樂意在外麵。

於是他們又回了寺廟。

這一等就是幾個時辰,等得知初都開始犯困了。

江挽梨這才悠悠轉醒。

睜眼對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時,江挽梨周身氣息變了一瞬,隨即又趨於和緩。

她沒說話,起床在廟外洗漱一番,這才打了個哈欠,招呼著兩個小的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