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我心口悶了一口氣,難得回嗆了他一句:“我之前說我跟顧知州隻是朋友,你似乎也沒聽進去。”
沈如庭眸色一冷,“學會頂嘴了?”
我別開視線,“不敢。”
沈如庭冷嗤,“我看你敢得很。”
我沒回應。
恰好電梯到了,我率先走進去。
沈如庭也跟了進來。
我自動往角落靠了靠,和他拉開距離。
空氣安靜了片刻,沈如庭開口:“後天海市出差,你跟我去。”
我不想和沈如庭兩人單獨出差,便沒有答應,“你可以讓白秘書跟你去。”
沈如庭道:“這次出差比較重要,她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我從電梯反光的鏡麵和他對視,“你不是一向信賴白秘書的工作能力?”
沈如庭冷眸掃向我,“你在陰陽怪氣什麼?”
我不知道他從哪裏聽出我陰陽怪氣的。
我分明是在陳述事實。
他要是不信任白曉,之前又怎麼會把那麼多重要工作交給她?
而且每次白曉犯錯,最後責任幾乎都在我,他對她卻依舊信賴。
見我不說話,沈如庭也沒再跟我商量,不容置喙地道:“出差信息回去我會發給你,記得訂機票。”
說完,電梯抵達一樓,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到附近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衛生棉,睡前還是把機票給定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還剩三個半月的時間。
再熬一熬,我就可以離開沈氏了。
抱著這點希望,我進入了夢鄉。
次日,我和沈如庭要一起出差的消息不知怎麼就在秘書處傳開了。
我帶著資料進辦公室給沈如庭簽字時,就見白曉也在裏麵,拉著沈如庭的袖子,紅著眼,委委屈屈地問:“如庭,你為什麼要帶阮秘書出差?我或者是別人不可以嗎?”
沈如庭是坐在辦公椅上的。
白曉站在他身邊,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全都掉在了沈如庭的西裝上。
沈如庭有潔癖,最受不了有人將這些體液弄到他身上。
但這會兒西裝外套被小姑娘的眼淚濡濕,他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一般,毫不介意。
沈如庭抽出紙巾替白曉擦了擦眼淚,那道素來冷涼的嗓音隱隱透著幾分柔和,“怎麼又哭了。”
白曉吸了吸鼻子,抓著沈如庭的胳膊撒嬌道:“如庭,我工作也很努力的,也可以陪你出差,你讓我跟你一起去海市好不好?”
沈如庭將手裏的紙巾扔進垃圾桶,沒有說話。
我垂眸附和:“沈總,我也覺得白秘書能勝任這次的工作,讓她陪您去海市出差再合適不過。”
沈如庭掃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裏隱隱泛著寒意。
白曉晃著沈如庭的胳膊,“如庭,好不好嘛......”
沈如庭麵色有些沉,“既然如此,那這次出差就帶上你吧。”
聽他發話,白曉麵上一喜,我也鬆了口氣。
白曉鬆開沈如庭,轉頭看向我,“阮秘書,既然你不用出差,那我手上的工作就先拜托你處理啦。”
我點頭,“好。”
隻要能不跟沈如庭一起出差,多做點工作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