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結束已是半夜。
沈如庭洗完澡換上衣服,酒醒了大半。
客廳沒開燈,他靠在落地窗邊,指間夾著根男士香煙。
煙尾火光明明滅滅,沈如庭開口,嗓音低而平:“今晚的事,別告訴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白曉。
他現在的正牌女友。
我坐在沙發上緩慢地擦著剛洗好的頭發,嘶啞開口:“好。”
我和他已經離婚,如今他新歡在懷,我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想插足他們的感情。
今晚不過是一場醉酒後的意外,忘掉對彼此都好。
沈如庭側眸看向我,眼底情緒晦暗不明,“關於我的新女友,你沒什麼想說的?”
我反問:“我該說什麼?”
我沒有在背後點評別人的習慣,更何況我和白曉今天不過第一次見麵,似乎也沒什麼可說。
沈如庭注視我片刻,滅了煙,抓起單在沙發靠背上的外套,淡聲道:“婚戒以後別戴了,我不希望曉曉誤會。”
我心口一窒,低低地“嗯”了一聲。
沈如庭不再多言,穿上外套離開。
室內歸於平靜,空氣中還彌漫著歡愛後的淫靡氣息。
頭發擦到半幹,我起身換了件幹淨的衣服,推開落地窗通風,而後也出了門。
走到樓下,再次碰到站在路邊等車的沈如庭。
他有潔癖,從不坐出租,等別墅的傭人來接,可能還得等上一會兒。
注意到我,他問:“還有什麼事?”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24小時藥店,“你今晚沒戴套。”
沈如庭眸光微暗,語氣聽不出是譏諷還是誇讚:“你倒是謹慎。”
我沒再接話,去藥店買了避孕藥。
回來時沈如庭已經離開,我上樓吃了藥,也就睡下了。
次日起床,胃痛的症狀已經緩解了許多,但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下樓買了養胃的粥點,開車去了公司。
剛到樓下,便遇上一個熟人。
這人是我大學的學姐,之前在國內最大的美妝公司做高管。
前陣子沈氏集團招新,我便建議她跳槽過來。
昨天我在醫院時還接到她的消息,說她麵試已經過了,今天正式上班。
看她似乎是要離開,我走過去打招呼:“周姐,你去哪兒?”
周姐看到我,勉強一笑,道:“秘書部空降一個新人頂替了我的位置,人事那邊跟我解除了合同,我得回去重新找工作了。”
簡單的交談過後,周姐便離開了。
她在原先的公司做得還算不錯,選擇離職來沈氏,有部分是我的原因。
如今沈氏沒進,原本的工作也丟了,我心裏愧疚,回到總裁辦,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進。”
門內傳來男人淡漠的嗓音,我推門進去。
沈如庭處理著工作文件,抬頭看了我一眼,便繼續埋首工作。
“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地問:“昨天周姐已經收到了入職通知,今天為什麼又開除了?”
沈如庭頭也不抬地道:“有人比她更合適秘書室的工作。”
“誰?”
“白曉。”
聽到這個名字,我忽然就明白了。
是工作合適,還是床上合適?
我壓下情緒,道:“周姐是我舉薦過來的,她為了入職沈氏,之前的工作也辭了......”
沈如庭終於抬頭,“跟我有關係?”
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