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伴著冰雹在灰色的天空中飄了下來,在這樣的天氣裏街上幾乎沒什麼行人。一條老街,一個人在默默的走著。他身型瘦弱,小小的眼睛,厚厚的眼睛片配上稚嫩的臉孔,年約二十歲左右背上厚重的書包一看就是個學生。
在他身上積滿了雪花,說明在這飄雪的冬日他已走了好長的一段路了。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用力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走進了一棟老樓。樓是八十年代末蓋的,外表醒目的紅磚經過了二十多年,給人的感覺有點搖搖欲墜,牆體脫落也大麵積脫落了。不用問,住在這裏的一定都是沒錢的人.
他在三樓停了下來,輕輕的拍打著木門。“媽,我回來了!”拌著一聲“吱嘎”門響,一個中年婦女探出頭來。她看起來五十多歲,但頭上的白發已經過半。“兒子,學校放假了呀!怎麼先不和媽說聲,媽也沒給你準備什麼好吃的。”說著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容伸手把兒子厚重的書包接過。
屋內更是簡陋,四十多平房間裏除了床和電視幾乎沒什麼家具。吳岩,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名子,有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家庭。家裏父親的病逝讓這個家看起來日子過的是那麼的艱難。母親每月一千多的收入還要供他去念大學。
“大學的生活過的還好麼?我聽說大學的學業不像高中那麼繁重,你怎麼都把書背回來了?”母親看著吳岩笑問道。
“好,都很好!現在大學實行提前修學分製,隻要提前把學分修夠了就可能騰出時間做點別的。”吳岩嘴上這麼說,心裏卻隻能苦笑一下。當時以他的高考成績上北大都沒問題,就因為家庭的原因,讓他過早知道自己擔負著抗起了一家的重任。因為他看過一部考古電影,他報考了地質大學的考古專業。
最初他以為隻要學有所成能挖到點什麼偷偷藏起來,就可以讓母親過上幸福的生活。但當時的他還是想的太單純了,真正有重要意義的挖掘怎麼會讓一個學生去,就算去了又怎麼能帶什麼值錢的東西出來那。
他知道媽媽的辛苦,所以說的都是一些上大學發生有意思的事,做母親的也聽的開心的笑了。突然吳岩發現母親的麵色蒼白,眼皮強硬的支撐著。吳岩心道:母親為這個家,為了自己的學業實在是太過操勞了,還是讓母親好好休息吧!想到這裏,吳岩想結束對話讓母親休息。卻發現母親頭一歪昏倒了,吳岩雙手托起暈倒的母親,背起母親到街頭打車把母親送到醫院。
“你是病人的家屬吧,你媽是肝癌,不過不用擔心!是早期,做個手術好好修養下就好了。準備五萬塊錢吧。”雖然醫生說話的語氣很和藹,但這段話的內容對吳岩來說宛如青天霹靂。他知道家裏沒有錢,供他念書都是從母親在牙縫裏省出的錢。
吳岩知道自己的難處對醫院說了也沒有用,救死扶傷聽說過沒見過,貧窮就像一把鐵錘,時刻敲打著吳岩,一直以來在吳岩的心中都隱藏著一絲卑微。
“好的,我這有一千,我先交上!手術的錢我會盡快準備好交上的。”吳岩說完轉身走了,他知道現在他必須去借錢。醫生看著吳岩瘦弱的背影歎了口氣,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裏為吳岩的母親祈福,每天來醫院看病的人那麼多。窮困的人占大多數,那麼多需要幫助的家庭作為一名醫生的他又怎能幫得過來。
“海子,我吳岩!聽說最近你跟個大哥混上了,能不能借我五萬塊錢!”吳岩想了好久在報攤亭前用座機撥了一個號碼。開口借錢的海子是他小時侯的一個哥們,因為他念書不好早就在社會上混了,除了他吳岩也想不到誰了。不過對於任何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人來說五萬都不是小數。吳岩把海子當成了一根救命稻草,實在不知道自己要是聽到否定的回答是否能承受住。過度的貧窮,使親戚們和吳岩家幾乎都斷了來往。吳岩心裏清楚的很,想找平時不來往的親戚借錢是絕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