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男人的聲音帶著慍怒,大步走向不遠處的兩人。
林宇軒渾身一顫,見到來者明顯是這場宴會的主角,鬆開了搭在殷以澈肩膀上的手,“原來是殷大少啊,久仰。不過殷大少不在宴會,卻來花園裏偷閑,可是會讓那些專程祝賀的人,寒了心啊。”少年眯起眼,彎了彎唇角。
“無礙,我來找小澈罷了,倒是你林家大少爺,不專心於學業和事業,倒是容易讓某些人比下去,那可就真的成了閑散公子啊。”殷以景反唇相譏,說罷,轉向殷以澈,“小澈,過來吧,帶你見見霍老先生。”
看著毫無顧忌走遠的二人,林宇軒的臉黑了黑,想到父親在外的私生子最近出了不少些的風頭,心裏一陣怨恨,恨殷以景說話如此不留情麵,又恨殷以澈如此不識趣的無視他。
而他全然沒想到,殷家少爺的身份,不說是不留情麵、無視他,就是打了他,林家為了討好小少爺,也能把繼承者換了又換。
華麗明亮的房間內,霍老爺子久違的搭上了病人的脈,老爺子一身黑色中山裝,頭發和胡子都已經白了,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霍席就站在他的身邊,低頭不語。
片刻後,霍老爺子收回手,麵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但很快恢複了平靜。
他看向殷以澈,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緩緩開口說道:“小澈,你的身體狀況比我想象的要好。之前的治療效果顯著,隻要繼續堅持,康複指日可待。”
殷以澈聽了,心中一喜。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霍席,然後對霍老爺子說道:“謝謝霍爺爺,我一定會努力配合治療的。”
看出霍老爺子眼中的複雜,殷父主動開口,“多謝霍老了,隻是小生還有些問題,需要再多多請教,我們移步書房再敘,請吧——”
“好”,霍老爺子點頭答應,看向霍席開口,“小席啊,你去我的藥箱裏,配些藥拿給小澈,我稍後回來。”
“是,爺爺”霍席頷首,“跟我來吧,殷小少爺”,語畢便轉身邁步,“霍爺爺再見!”殷以澈連忙跟上。
“霍醫生,你可以直接叫我小澈”,殷以澈眼睛亮亮的望著霍席。
“那就多謝……小澈了”,霍席頓了頓,終於是改了口。
殷以澈看著男人認真抓藥的臉龐,入了神,怎麼會有人和哥哥這麼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話說,他真的和哥哥沒關係嗎?懷疑的種子就此埋下。
感受著灼熱但無法忽視的視線,霍席終究是忍不住開口,“怎麼了,小澈,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我……我隻是覺得,霍醫生很好看……”殷以澈被抓包後,臉頰通紅,結結巴巴的解釋。
看著眼前紅了臉的少年,感覺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殷小少爺以前,也是這麼乖這麼可愛嗎?霍席有種忍不住捏一下少年臉頰的衝動,想試試,是不是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柔軟,不過礙於身份,終究是忍了下來。
少年微微低頭,無意間露出雪白的脖頸,霍席感覺到嘴唇有點幹,卻又舍不得移開視線,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微妙……
另一邊的書房裏,殷以景站在殷父身後一步,聽著霍老爺子的話,捏緊了拳頭。
“殷先生,不是老夫不願意出手,實在是小少爺的病,不隻是先天不足,更是被人從小種下了毒根啊。
這毒素一直在體內潛伏,如今已經和多年以來的各種藥物殘留,相融相伴,共存共生,不是可以輕易祛除的,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險啊。
隨著這毒日漸擴散,不過五年歲月,小少爺的身體終究會被掏空,心力衰竭而死”
聽完霍老先生一席話,殷父虎軀一震,眼中頓時蒙上一層水霧,好像一瞬間老了十歲,聲音也啞了不成樣子。
“多謝霍老如實相告,隻是,澈兒從小在我們身邊長大,吃穿用度也嚴格過手,怎麼會呢……”
“父親,我去查,一定會把給小澈下毒的人,挫骨揚灰!”殷以景眼中閃過狠毒,幹脆利落的說道。
“好,那就你去吧,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媽媽,我怕她會受不了”,殷父沉重的開口,房間裏一片沉寂,終於,殷父打破了這片讓人心冷的沉默,“霍老,我送您吧,還請您多加照顧犬子了。”
“不礙事,小澈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老夫沒本事,這麼久了,才看出這毒素,是老夫愧對師兄的期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