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身體從骨髓到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活力。他,就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虎!
過了許久,楚不凡才停下了笑聲,仔細地整理了一下服裝,也將頭發給好好梳理了一翻。
他聞著天蓮水散發出的清醇的氣味,卻又是醉了,閉上了眼睛,舒展雙臂,感受這美好的一切——盡管,這裏是思過洞。
“這裏有這麼多天蓮水,等我出去的時候,定要給師傅和師娘還有田心帶上幾桶……”他喃喃道。
……
“篤、篤、篤……”在一片樹林內,一匹馬正在飛速地前行。
這裏是一片樹種繁多的樹林,四處長滿了樺樹、椴樹、槐樹……它們各成一派,各領風騷。每一棵婆娑的樹,都好似一位花姿招展的少女。
那一匹駿馬此刻正在林中迤邐的官道上奔騰著,帶起了一地的樹葉。
馬背上,一位氣宇軒昂的老人左手環抱著另一位已經失去了呼吸的老人,右手則是緊握著驅馬繩,使著那匹駿馬飛速前進。
那位氣宇軒昂的老人自然就是齊天,而他懷中的老人。則是靈魂已離開了塵世的墨清瀾了。
雖說僅是初秋,但北方卻已是異常的寒冷了,凍的人連脖子都不敢伸長。
空氣中漂浮著點點揚塵,散落在了官道上、四周的樹木上、兩位老人的睫毛上……
齊天已經趕了足足兩天兩夜的路,但他的臉上,卻不見一絲疲憊與憔悴,眉宇間仍然散發出罡正之氣。
而墨清瀾的臉卻顯得十分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他真的已經死了。
齊天駛著這匹駿馬很快便穿過了這片樹林,眼前,是一處山穀。
這個山穀很大,大得甚至有些嚇人。
放眼眺望,山穀中一片漆黑,帶著神秘的氣息,讓人一見到這處山穀便會立即停下他前行的腳步,恭敬地望著這山穀,對它懷有畏懼之心。
山穀左右間隔足有五百多米,仿佛讓人處於“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的狀態一般。山穀上下間隔也足有一千多米,人們一眼望去,也無法看到山頂。
如果說,九陽山會給人帶來一種引人膜拜、敬仰的心理,那麼,這裏就絕對會讓人感到窒息、恐懼!一種發自內心,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黑暗往往會讓人害怕,而眼前這深不見底、沒有盡頭的黑暗,就絕對會讓人感到恐懼!
這裏,便是江湖“三巨”之一的“古域”!神秘、而讓人感到恐懼的古域!
“籲——”
齊天在山穀前勒住了馬繩,停了下來,目光掃向山穀中。對於這片山穀,即使是他齊天,也感覺像是被壓製了一般,一時喘不過氣來。
山穀的兩側有兩棵異常高大的槐樹,此時卻已禿頂,沒有了一片葉子。它現在看上去沒有了一絲生氣,其實,它隻是在等待來年春天來臨時的重生罷了。
“鄙人齊天,護送墨域主歸來,欲進古域,望古域出人迎接!”齊天運氣至喉道,朝著古域內大喊。
四周沒有一個人影,穀中的瘴氣來回飄蕩,纏繞在山穀間。
齊天的功力十分雄厚,在他那麼一喊之下,他的聲音穿破了穀中的瘴氣,傳進了山穀深處。
“哦?是齊莊主?請您稍等片刻,老頭我這就出來迎接。”僅過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穀內便傳出了與齊天一樣空靈的聲音,回複了齊天的話。
齊天輕輕地“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他低下頭去,看了懷中的墨清瀾,眼中滿是愧疚之意。畢竟,墨清瀾是死於他們九陽山莊之中,他齊天這個莊主,也是有一些責任的。
四周一片死寂,連鳥兒的叫聲也聽不見。仿佛,鳥兒們都不敢來這兒一樣。
光明能驅趕走一切黑暗。但哪怕是太陽也拿這片山穀沒法子,無法將這片山穀照明,趕走黑暗。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黑暗中才隱隱出現了幾道身影,山穀間的瘴氣也隨著他們的出現而徐徐消散,融入天地中。
他們的步伐不緊也不慢,僅一片刻,他們便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齊站在陽光下。
他們一行共五人,身上所穿的衣服都是一樣,都穿著一件黑色長袍,與墨清瀾一樣。他們的身材也很高大,最高的一人,足高出了齊天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