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神情呆滯,一臉問號,“你手裏抓的是啥?不是錢嗎?”

楚子鳴突然一拍手,“啊哈,你終於承認這是你的錢了?”

洪玉濤一咬舌頭,恨得差點兒抽自己一個嘴巴子,麻蛋,上頭了,說禿嚕了。

他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搜出來的錢,錢呢?”

傅筱竹怯怯地指了指洪玉濤手裏,喃喃道:“那不是......?”

洪玉濤深吸口氣,斷然道:“你閉嘴,崔啟文,你來說。”

看著洪玉濤的神情,崔啟文就知道事情不對勁兒了,他下意識地上前接過洪玉濤手裏的錢,仔細一翻,忍不住也看向傅筱竹,“錢呢?”

傅筱竹:“啊?”

崔啟文覺得後背發涼,冷汗順著腦門兒嘩嘩淌,他看清楚了,這些錢每摞最外邊的兩張是沒問題的,可裏邊的每一張上都印著幾個大字“點鈔練功技術比賽專用券”…

這是誰幹的?崔啟文覺得腦子嗡嗡作響,當初這筆錢他仔細檢查過,沒有問題,絕對保真的,可現在,難道是...?

他轉頭看看神情依舊呆滯的傅筱竹,搖搖頭,不可能,她沒這個腦子。

楚子鳴,一定是楚子鳴幹的,崔啟文恍然,難怪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原來早就做好準備了...

崔啟文臉色難看之極,他強壓怒火,惡狠狠地盯著楚子鳴,聲音幹啞:“你故意這麼做的,是不是?”

楚子鳴一臉無辜,“我做什麼了?”他撓撓頭,語氣誠懇地說道:“我在自己車裏放點練功券怎麼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從小就有一個數錢數到手抽筋兒的夢想......”

“哄,”圍觀人群跟炸了鍋一樣,練功券?搞這麼大陣仗最後就搜出來一包練功券?

洪玉濤突然覺得自己心髒有些抽筋兒,孫賊,你可太損了,這回自己這臉可丟大了。

他回頭狠狠瞪著那兩個搜查楚子鳴後備箱的手下,臉色猙獰,好像要吃人,兩人也知道自己的粗心大意惹了大禍,腦袋都耷拉到褲襠裏去了,大氣都不敢喘。

眼看今天的“公審大會”搞成了一地雞毛,一直保持沉默的總經理柳武陽突然敲了敲桌子,沉聲道:“開玩笑也要有個度嘛,興師動眾的搞成這個樣子,簡直是胡鬧。”

“好啦,都散了吧。”柳武陽揮揮手,起身要走。

“慢著,柳總,”楚子鳴急忙站起來攔住他,“今天他們幾個大張旗鼓地搞我,不能簡單的一句開玩笑就揭過去啊,這事兒得給我個交代吧?”

柳武陽皺眉,有些不耐煩道:“你想要什麼交代?同事之間,這麼斤斤計較,真的合適嗎?楚經理?”最後“楚經理”三個字咬得很重。

楚子鳴似笑非笑地看著柳武陽的眼睛,語氣不疾不徐:“如果今天我包裏的不是練功券,現在我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吧?柳總覺得這是玩笑?可我並不認為這很好笑。”

“那楚經理的意思呢?”柳武陽冷聲道。

楚子鳴湊到柳武陽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我的意思是前幾天在河邊偶然見到您跟洪副部長的小嬌妻交流感情的事兒我可以保密,但是......”

柳武陽神色微動,瞥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想要什麼?”

楚子鳴笑笑,“柳總,工程部太苦太累了,我想調到裝備處鍛煉鍛煉,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柳武陽一臉詫異,他想到好幾種楚子鳴可能會提出來的過分要求,唯獨沒想過這個,平心而論,這個要求還真不過分。

看著沉吟不語的柳武陽,楚子鳴不慌不忙,他知道柳武陽會答應自己這個要求的,相比較額外補償自己或者處理洪玉濤他們幾個,自己現在提的這個要求簡直堪稱善解人意了。

其實他倒也不是臨時起意,昨天晚上他就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了。

自己掌握的柳武陽這個把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按說是能夠商量解決的,畢竟他玩兒的是自己心腹手下的媳婦兒。

楚子鳴也不清楚洪玉濤是不是知道這件事,萬一人家三人都願意呢?鏗鏘三人行,你情我願他沒意見的事兒,抖摟出來又能怎麼樣?他一個老總,搞個破鞋還是新聞了?所以楚子鳴也不敢提太過分的要求。

這次一地雞毛的陷害事件背後當然是柳武陽指使的,他本來是想先下手為強,幹脆利落的把楚子鳴直接送進去,根本不給他開口威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