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靄朦朧的秦淮河上是夜夜笙歌。
尊貴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在這裏各取所需。
河中縱橫的畫舫,承載著幾多愁緒,隨波逐流。
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歸巢的寒鴉點點。
一眼望去,人影憧憧,到處可棲。
女人凹凸有致的輪廓和著悠長的笛韻勾起了男人的原始衝動,調笑聲此起彼伏。
搖曳的小舟裏不知道發生過多少不可描述的風流往事。
此時,月亮灑下的清輝顯得是那麼的特立獨行。
……
“原來,這就是公子說的,出來透透氣呀。”
女人把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向男人的耳邊吹著熱氣,嫵媚至極。
“你醉了。”,男人並不回頭,雙眼隻直勾勾地盯著前方,“她是誰?”
“她呀?”,女人掃了一眼霧中的倩影,朱唇輕啟,小聲回道,“不告訴你。”
男人回過頭來,饒有趣味地看著女人。
女人則雙目含笑,顧盼神飛。
就是黯淡的水光對此也早已司空見慣,自是暫且不提。
……
再說說另外一邊。
這裏是秦淮河上最安靜,最熱鬧的地方。
安靜在,沒有那麼多迎來送往的真心假意。
熱鬧在,寥寥幾個人便撐起了夜的空曠,就是再添一人也不可得。
歪在床上的左右一雙又大又圓的杏眼微睜,滿是夏日慵懶的樣子。
似有若無的幽香彌漫在整個房間。
偶爾微風撩動擺在窗下的那一張素雅古琴時,左右便把眼睛閉上一些,慢慢伸一個懶腰,悠悠地伸展下身子。
突然屋外傳來略顯局促的腳步聲,左右眉頭緊蹙,有些疑問。
“阿奴?是你嗎?”
左右起身整理鬢發,有些不高興。
“小姐。”
阿奴的聲音有些低,有些含羞,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不敢說。
“怎麼了?先進來吧。”
阿奴這才推門進來,踮著腳,不敢再多發出一絲的不合適的響動。
“是他又來了吧?這次又帶了多少垃圾?”
左右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麵龐,語氣裏充滿了不屑。
阿奴細細地起了壺茶,送到左右手中,小心翼翼回道:“不,這次二公子什麼也沒帶。而且他……“
左右本來聽到什麼也沒帶就要笑出來了,一個而且,生生地又讓她把笑聲咽下去了。
“而且什麼?
左右的好奇心起來了。
“要不然,您還是和我一起去看看吧。“阿奴梳理著左右的頭發試探著問道。
左右暗想,他又在出什麼幺蛾子。
……
船艙外。
“酒,酒,我要酒……”
一個年輕人趴在地上竄來竄去,一條流浪狗似的向周圍人搖尾乞食。
有的人一腳把他踢開,他也不為所動。
而更多的人把他圍在了中間。
男人靠著他的慘叫當作增加自己威風的本錢,狂笑著。
女人睜大眼睛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場麵,心顫著,嬌笑著。
有人將夜壺中對了些酒,丟給了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相信著自己的鼻子,哪管什麼髒亂汙穢,更大聲地笑著。
“好酒,好酒……”
旁邊的人起哄道:“哈哈哈,那可是全天下最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