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難得一知己,酒後方知真性情(1)(1 / 2)

那夜三個人在花圃的茅草亭內聊了許久,從天文聊到人文地理,從百姓民生聊到帝王世家,從內政聊到用兵。

三人聊得盡興,以至於都忘了時辰。待回過神來,發現累的時候,天已經破曉了,晨光照在這片花圃,一片霞光,十分美麗。

這個時候林若站起來伸展了一下腰身說道:“不行了,我要去睡覺了。誌才,奉孝,你們兩個不累嗎?”

戲誌才當下也站起來說道:“自然累,可是難得遇到一個像言心這樣聊得如此投機的朋友。這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是啊!言心,要不你就在這裏住下吧?”郭嘉盯著一個碩大的黑眼圈說道。

林若一聽愣了一下,好一會說道:“難得遇到知己,那我便在這裏叨擾數日了。誌才,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戲誌才便讓書童思書領著林若到客房去睡,而他也拉著郭嘉到房間去同塌而眠了。

當林若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暮時分了,梳洗完畢後,林若換上包袱裏檀煙給自己縫製的衣服,這是一套乳白色的儒衫,清風盈袖,衣袂迎風,尺寸與林若的身材十分的吻合,一時間將林若襯托出更加出塵脫俗。林若忍不住臭美轉了一圈,自言自語道:“以前羨慕漢服長袖飄飄,如今穿上了,果然是與眾不同。”

林若在鬼穀住了十年,這十年可以說得上是與世隔絕,而且林若腦子裏的記憶是殘存上一世的,他的氣質可以說得上是與這個時代截然不同。也正是因為這個氣質才讓郭嘉和戲誌才這兩個人認為林若絕不是世俗之人。

林若走到大堂,便看到戲誌才和郭嘉兩個人正在對弈,前世林若是一個圍棋聖手,在鬼穀又看了許多圍棋的殘局,當下不由被他們兩個的對弈吸引了,走了過去。

戲誌才感覺有人走過來,不由抬頭,便看到出塵脫俗的林若,當下吃驚地說道:“言心這打扮,真是一個出塵的玉人。”

郭嘉也抬起了頭,當下忍不住讚歎道:“言心,你果真是商人之子?真不知道令尊是什麼的人竟然能養出你這樣出塵脫俗的兒子。”

林若臉微微地紅了起來,前世自己是商人的女兒,今生父母不詳,隻知道有師父,不知道有父母,因此編造身世的時候,他便隻是根據前世的記憶來捏造,如今被郭嘉這樣詢問便故意微怒地說道:“怎麼?商人就養不了出塵脫俗的兒子了嗎?眾人皆認為商人唯利是圖,可是可曾想過假如沒有商人存在,便是我們日常生活用的鍋碗瓢盆都難於找到。哎,你們中原太過輕商重農了,以至百姓都無法富足。”

林若說著當下忍不住有些動氣了,他盤腿坐了下來,繼續說道:“太公曾經說過,以農業、工業、商業為大,這樣不僅能使百姓有飯吃,有器具用,還可以使百姓有多餘的錢財做其他的事情。可是看大漢,士大夫們都將商人看做是下三濫的行當。嗬嗬,真是讓人無法理解。假如沒有商人,他們用的,吃的,穿的,又從何處而來?”

林若繼續說道:“其實職業不分貴賤,人也不分貴賤,整個社會就算是一個大的集合。少了商人我們的貨物無法流通,生產出來的東西隻能堆積發黴;少了農民,我們就沒有糧食吃,隻好餓肚子;少了工匠我們如今隻怕還要住在樹上和山洞,還要鑽木取火;少了士子,我們的國家就沒有文化,沒有曆史的記載和傳承,隻怕還要用結繩記事法;而少了軍隊,我們國家就沒辦法存在,被外族侵略,過著亡國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