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的父親薛懷遠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得了癔症,神誌不清。

薑梨準備了豐厚的禮物,去國公府請蕭蘅幫忙。

但是下人說,蕭蘅不在國公府。

薑梨就自己在院子裏等,不多時,聽見一個不耐煩的女聲,“當初是你自己非要薑梨的,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緊接著一身粉色裙子女俠裝扮的司徒九月從大門走進,看見薑梨,便問:“你來做什麼?”

蕭蘅從身後跟上來,“你隻需要解毒,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他話音剛落,目光落在起身的薑梨身上,沒有說話。

薑梨對著二人點頭頷首,“肅國公,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司徒九月卻插了嘴,回頭看著蕭蘅,“你說,隻要我解毒,你什麼都可以給我?”

“是。”

“包括你嗎?”

司徒九月像是在搞惡作劇,別有意味地抬頭打量著蕭蘅,“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也願意嗎?”

她很早以前跟蕭蘅表白的時候,蕭蘅說他不談風月。

現在,她倒是想看看蕭蘅被打臉的狼狽。

蕭蘅卻一點不猶豫,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絕:“除了這個,其他任你挑。”

“可我偏偏隻想要你。”司徒九月不依不饒。

她開始玩味地靠近蕭蘅,手裏有意無意地玩弄著自己的小辮子。

蕭蘅也不後退,像是個戒了紅塵的和尚一般,清心寡欲,依舊淡定地說:“若是如此,我隻好另請高明了。”

“蕭蘅!”司徒九月瞬間變臉,氣得想跺腳。

後者一臉淡漠,沒有一點多餘的反應。

司徒九月歎息一聲,終究還是妥協了,“算了,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就幫你一次,下不為例。”

蕭蘅滿意地勾起唇角,“多謝。”

司徒九月瞥了一眼薑梨,插身而過,進入內間。

蕭蘅這才把精力放在薑梨身上,“薑二娘子,怕不是找我幫忙。”

“此話怎講?”

“你要找的那位,剛才已經進去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也看到了,她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薑二娘子,自求多福。”

而後他自己也與薑梨擦肩而過。

陸璣在身後跟著,薑梨忽然叫住他,“陸璣。”

陸璣頓住腳步,沒有回頭,等薑梨說話。

薑梨扭過身子,幾步走到陸璣身邊,“上次的事,多謝你。”

“這是我的職責,薑二娘子不必客氣。”

“我準備了一些謝禮,你別嫌棄。”

薑梨說著就去拿東西,陸璣餘光也跟著她移動,麵色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薑梨將一把長劍拿到陸璣麵前,“你跟在肅國公身邊,過的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這把劍是我特意找人打造的,輕盈鋒利,適合防身。”

陸璣卻依舊一副冷冷的樣子,“多謝薑二娘子好意,我不能收。”

他說著就要走,薑梨哪裏肯放他走,繼續伸手擋在他的跟前,“其實送這把劍給你,我也有私心。”

陸璣本來可以不聽直接走,但是在猶豫片刻後,還是選擇了留下來,聽她說完。

薑梨見狀,麵上浮現一層喜色,“薛縣令現在得了癔症,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我想請司徒娘子幫忙,但是司徒娘子隻聽肅國公的,勞煩你幫我在肅國公麵前多說幾句好話,薛縣令這樣為國為民的好官,不應該是如此下場。”

薑梨的神色中總是帶著一股堅韌,像是冬後的一株頂開石頭頑強生長的草葉。

陸璣沒說話,接過劍,與薑梨擦肩而過。

薑梨嘴角上揚,喜色更加濃鬱。

另一邊,葉宅。

一名小廝拿著一張紙匆匆跑到葉世傑的書房,“員外,這個月的婚姻冊子對不上啊,陛下派人來查了,這可如何是好?”

葉世傑淡定地接過冊子,看著上麵登記的那些名字信息,最後發現確實對應不上,而且漏洞百出,存在多處紕漏。

這本冊子若是被那些人查到,他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可是,為何這冊子會出錯?

問題出在哪裏?

他想了想,問:“監察禦史何時來?”

“明日。”

葉世傑麵色凝重,將冊子卷起來,“把近三個月來所有的登記冊子拿給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