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門列儂由於受到九頭龍強勁打擊,加上戰爭時日的怒火與憂心,身心俱疲,最終歸於塵土,得以解脫。鐵水道人忍不住以淚洗臉,決心卻越加明顯。聶聞道跪於榻前,淚幹了還有哀嚎。
“聶將軍,王上之事還請不要宣揚!”鐵水道人站起身來,一麵替醜門蓋好棉被,一麵堅決地說著。聶聞道隻是埋頭慟哭。
“洪忠那個老不死的!”聶聞道眼中充滿殺氣。
“不,應該憎恨的是蕭一刀,是教皇,是聖天都!”
“軍師,我這就去把蕭一刀的人頭取來給王上陪葬!”聶聞道起身。
“聶將軍呀聶將軍,你怎麼還是不懂,小道傷心不亞於你,時機一到,我們必要千百倍還給他們!”鐵水道人咬牙切齒,“為今之計,軍心不可亂,記住,王上並沒有死!”
“對,王上沒有死!他仍然時時刻刻在看著我們!”
“對!聶將軍,你馬上下令士兵吃齋三日,軍中一切見不得紅,並秘密打造白玉棺。他日若脫離窘境攻占帝都,再將王上風光大葬於神聖教廷!”
聶聞道心中複雜,然而由於強烈的仇恨生成的理智,他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另一邊,醜門卡丘與葉春水本來是快馬加鞭,無奈錢衛、錢輝乃是塵世之人,受不了晝夜不停的趕路,加之醜門卡丘心存體恤,於是一行人腳步慢了下來,中間歇了好些站。四人過了鎮西關,守將華罕漁又盛情款待一番,贈與快馬。這一天,四人已經離白虎關不遠,忽然雷聲轟隆,烏雲密布,傾盆大雨嘩嘩落下,讓人防不勝防。
“少主,咱們還是先避一避吧。”錢衛喊道。錢輝勒住馬,四處張望。
醜門卡丘停馬任雨打風吹,水珠順著臉頰滴落,不知是誰的心傷。
“師叔,怎麼了?”葉春水周身閃著青光,如防護罩將雨水隔絕在外,讓兩位將軍好不羨慕!
“水中有強烈的哀愁…”醜門卡丘回頭,“錢將軍,前麵是何去處?”
“少主,前麵就是白虎關了!”
醜門卡布心頭一緊,“不好!快趕路!”說完頭也不回,拍馬而去。
“師叔,等等我呀。”葉春水身邊青光大盛,連人帶馬加速飛奔,一下子就在遠方盡頭。錢衛、錢輝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硬著頭皮邊追邊喊。
正是風雨交加,帝都騎士沒有前來叫戰,守關的士兵依舊嚴守崗位,不敢有一絲懈怠。突然前麵馬蹄飛蹬,聲音陣陣,士兵們馬上集中精神,蓄勢待發。當目光凝聚的時候,隻覺得耳旁風聲呼嘯,眼前隻是兩匹快馬。士兵們以為是天氣使得馬匹不安寧,並沒有去在意。此時,醜門卡丘與葉春水躲過重重把守,直闖中堂。
“師叔,這裏確實有一股淡淡的哀怨。”葉春水晃蕩著腦袋,這瞧瞧那瞧瞧,“不過看這模樣,好像不是什麼大事哦。”廳堂中並沒有什麼特殊記號,也難怪葉春水不以為然。
“西南王!醜門卡丘前來拜會!”醜門卡丘鼓起氣大喊一聲,聲音可謂響徹雲霄,入地千尺。
“什麼人?!”聶聞道當先衝了進來,背後是一幹將軍和士兵,每個都劍拔弩張。“你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白虎關?!”聶聞道揮起九環大刀,怒目圓睜。
“你們這些官爺怎麼動不動就喜歡打架呢?”葉春水搖搖頭,徑自坐上高座。
“是聶叔叔吧?”
聶聞道一驚,仔細端詳眼前之人,卻毫無印象。
醜門卡丘擺出半塊蛟龍玉令,“今日來此乃是為斷塵緣,並無他意,還望聶叔叔能準許我與西南王一見。”醜門卡丘拱手作揖。
“你…你是少主!”看著令牌,再看人模樣,再聯想一番,再看人模樣,聶聞道終於確定,臉上浮現一絲歡欣,可瞬間就不見了。“聶聞道參見少主!”聶聞道收起武器,首先下跪,其他人有的懂了個大概,有的還一頭霧水,都莫名其妙地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