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山下,一名男子手中夾著張黃紙,向前方丟出,口中喊道:“離門獨開,飛火流星”,似要擊向身前的鬆樹,可黃紙又薄又小,又能有什麼殺傷力,半途之中,一飄一蕩的落向地麵。那男子三十歲左右,姓張單名一個清字,正在練習禦符之道,隻因資質愚鈍,連這一門符術也未曾領悟。但他卻也刻苦,又從腰間摸出一符,又向著鬆樹發去。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喊叫:“大叔,大叔”。張清回頭一看,一名白衣少年向著自己跑來,那白衣少年雖相貌清秀,衣著講究,可卻如同在地上打過滾一般,頭發亂糟糟的堆在頭上,一束頭發散亂的掛在臉旁,衣服上也泛出大片黃色,好似多日未曾更換過。
白衣少年到了張清身邊,焦急的問道:“大叔,你剛才使的可是禦符術?”。
張清點頭回道:“是的,隻是我修為不夠,連這一門符術都未曾領悟”。
那白衣少年大喜,問道:“那你可不可以教我啊”。
張清自己都未曾領悟,便為難的回道:“我恐怕不好教你,不過今天白馬白馬學院有禦符師資格考核,你若通過的話,可以得到一本《黃符八篇》”。
白衣少年急道:“在哪?在哪?”。
這白馬學院在當地也算小有名氣,張清沒想到這白衣少年連白馬學院都未曾聽說過,便指了指遠處回道:“順著這條大路直走,有個巨大的紅門的院子便是”,他收回視線,看向那少年,卻見那白衣少年已經匆匆忙忙跑開三丈之遠,活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
時至正午,白馬學院的大門外擠著一大群人,他們不顧炎熱,緊緊挨著,個個伸著腦袋焦急的看向院內的孩子,他們的孩子此刻正在白馬學院裏準備接受考核,能不能成為禦符師,今天的考核尤為關鍵。
白衣少年一路跑了過來,見人群堵在門口,不禁眉頭一皺。他嚐試著從人堆中擠進去,卻接連幾次被擋了回來。
這時一旁的一棵大樹映入眼簾,白衣少年心想:“這些人把這裏堵得嚴嚴實實,我是擠不進去了,地上不讓我過,這天上難不成還有阻礙?”一念及此,他朝著樹上爬去,爬到一人多高時,他又從樹上一躍而下,一腳踩在了眾人的肩膀和頭頂之上。
白馬學院大門旁走出兩名壯漢,發出洪亮的聲音:“報名時間到,關閉大門”,白馬學院的大門沉重高大,兩名強壯的漢子費力的推著,大門一點點關閉,為了不使父母對孩子造成影響,或者影響考核公正,考核之時,白馬學院的大門總要關的嚴嚴實實。
“等等,等等”白衣少年喊道,急的像油鍋上的螞蟻,他踏著眾人的肩膀,一搖一晃的向著大門邁去,這眾人頭頂之上沒有一絲阻礙,他這幾步倒也十分迅捷,眨眼之間便邁出了五丈之遠。
由於人群過於嘈雜,那推門的兩名漢子好像沒有聽見,依舊使勁的推著們,口中發出嘿吼嘿吼的叫聲,大門一點點關閉,門縫越來越小。
眼看門縫已經小的隻容一人通過,但那少年離大門還有幾步之遠,他一個前衝,縱身一躍,向著大門撞去,這一躍若是慢了,恐怕這白衣少年就要被那大門夾住,一命嗚呼了。
撲通一聲,那白衣少年重重的砸在門後的地上,額頭和顴骨蹭在地上,現出一片血色。“小鬼,不要命了麼,奶奶的,嚇死老子了”關門的漢子性格直爽,失聲罵道,他又哪曾遇到過如此不要命的人,一想到自己手上差點出條人命,不免心中後怕。
那白衣少年腦袋著地,隻覺腦中昏昏沉沉,口中還有一股泥土的味道,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稍有點清醒,可卻不顧自己的傷勢,急忙問道:“我趕上了麼,我趕上了麼?”
關門的漢子一愣,聽到這小子胡話連篇,隨即罵道:“奶奶的,我差點把你夾死在門上,你知道麼?你奶奶的,你想死也就算了,不要把老子給搭上!”那漢子惡聲惡語,實際上隻是想舒緩心中的恐懼。
可那白衣少年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白衣少年一搖一晃的爬起身子,摸了摸額頭,看到自己已經身處院內,忽的笑道:“哈哈,趕上了,終於趕上了,在哪裏,在哪裏測試?”。
關門的漢子見那白衣少年一點不在意自己的話,心中自然不爽,指了指遠處,又罵道:“你奶奶的是瘋子還是傻子,那麼多人排在那裏,你看不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