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天周朝之前半個月是熱鬧非凡,人人盡然釋放著自己潛在的熱情,那麼今日裏,大街小巷的安靜則是壓抑下的興奮表現,所有的人都往皇城的中心點――皇宮那兒挪去。尤其是那些才來不久的別國王族以及本朝四處趕來的權貴們。
寅時時分,皇城就響起了鍾鳴,伴隨著的還有那每隔一柱香就響起的、天周朝特有的低沉音色,這種音色是那種用牛皮做的似蕭樂器發出的。幾百來個人組成的皇家儀仗隊同時吹奏的威力、直讓這皇城附近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皇族的威嚴與肅穆。
因為是和著老皇帝的退位大典與新皇登基一塊兒舉行,而且老皇帝身體報恙,所以辰時時分就定為新皇被授冠的時間。
一陣宏偉的樂聲、伴隨著一陣甩鞭聲,新皇司馬宣終於在眾人的伏首高喝萬歲中登上了皇位,老皇帝的臉上滿是疲態,可是當他看見司馬宣接受眾人朝拜時,他的雙眼一點兒也不見有任何失落與之前久病的渾濁,相反卻滿是激動與欣慰,仿佛是自己的心願終於得以實現的滿足。
按照之前的準備與預期,在新皇登基時,作為拉攏朝中重臣的一個不可缺少的環節,新皇在封賞一些扶位功臣外,最壓軸的是宣布一下自己將立誰家的閨女千金為後或是為妃。依照以往慣例,呂氏家族女子為後那是當仁不讓,絲毫沒有任何懸念的事。可是今兒個,讓眾位朝臣覺得十分驚訝的是,這位新皇就此靠一段落,什麼女人都沒側封。而那位皇後也隻是如同木偶人一樣,做完了一切禮儀後,對於這樣的結局也沒有任何異樣表情,這不由的讓朝中眾臣很是鬱悶。不是都已經安排好讓呂尚香成為皇後的嗎?怎麼會這樣?眾人滿腹疑問,那些依附在呂氏家族的朝臣更是相當不滿,卻奈何這後宮之事,相關的關鍵人物都不放話,他們這些個邊緣朝臣也就不適宜提,且更加不能在這個重要場合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上提,沒瞧見那本來擬定出貴妃的上官家也是一臉漠然!?難道是因為今天上官將軍不在場?還有那最近特別喜歡插手孫輩婚姻的老太後,即使是一臉鐵青,明擺著的不爽,可是卻也沒多放一句屁話。
前日的白家滅府的那件大事忙碌壞了刑部與兵部,如若不是為了今日的登基大典,現在的整個都城哪能是盡盡加強戒嚴這麼低調,更何況,據說那天晚上呂府也出了事,隻是因為白府的事情出的太大,現在街頭巷尾,人人口中倒是不太提呂府前晚同樣受到攻擊的事。
不過,白府即使是滅府,但是隻要皇帝不下詣,白家老爺白展堂即使是半殘的需要坐在推椅上,還是會因著曾經出了個已故太子妃而排位在眾朝臣的前麵幾位。這不,縱觀整個典禮,所有朝臣中最顯眼的就是他了。他,也同時得到了其它幾個國家趕來朝賀皇親貴族的多加關注。
當然,這種受矚目並不是白展堂所期望的,如今的心境,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被逼無奈!
典禮很快就要結束,接下來的是群臣饗宴的時候。還有新任皇帝接受那些觀禮祝賀的風止國、與滄月國、還有朗星國的王族賀辭。
這樣的場合還是比較正規的,繞是司馬宣對於歐陽瑾的到來帶著十二分的興趣,他也隻是淡淡的與之說些場麵話,而不會多做深入交流,尤其是一旁有他恨巫及巫的朗星國、還有與他最沒有好感的姓氏同姓的慕容姓。
好不容易捱到儀式結束,司馬宣急匆匆的返回後殿,深知他意的陸雄早就在袖袋中揣好最新飛鷹傳來的消息,如果沒有估計錯誤,上官雲淩已經按先前他們的計劃,開始有所懷疑白鳳嬌還尚在人間,此刻按照對上官雲淩辦事迅速的了解,應該已經駕著船隻跟著柳如玥一路向朗星國挺進。
“司馬德現在的盤據點在何處?”司馬宣看完傳來的消息,甩手給陸雄銷毀,因為宮女都被摒退在外,他自己慢悠悠的取下頭上的皇帝冠冕,問道。
“據屬下探得的消息,應該在西崇山峻嶺。”陸雄回道。
“孤這位兄長,也算是兵家之才,知道乘機占了西麵,以圖半壁江山。”司馬宣冷哼道:“朗星國這次還真是挑了好時機。”
“此時確實不宜與朗星國交惡,據暗帝適才傳來的消息,屬下如未理解偏差,目前天周朝有一半的生意都與之有或多或少的關係!”陸雄低著頭輕聲道。
司馬宣聞言,略顯驚訝的回過頭來,稍一沉呤即道:“郎星國地勢險惡,生存環境不適於百姓居住,百年來一直不忘圖謀中願,如若此事屬實,那其手段定是讓暗帝都無法招駕!”說完,他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道:“如今回頭看來,那柳如玥與朗星國必是早有勾結,而不小心促成這一局麵的,恐怕說給她聽,都未必敢相信還其中還有她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