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韻講起了自己的故事:“曾經我是對一個男孩由漸漸的熟悉演化為最終偏執的愛,我非常愛他,他雖然從沒有說過愛我,但我看得出他不討厭我,我認為這就是愛。他是我第一個真正愛的男孩,所以我悉心嗬護著這份我認為來之不易的愛情,那時候我認為我和他就是天生地造的公主和王子,我們可以天長地久……”說到這裏她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我小心翼翼地問她:“那個男孩是誰啊?”
她瞅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她繼續說道:“漸漸地我就發現我錯了,當我和他超出了朋友的那個界限時,我發現他和我越來越疏遠了,他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除了沉默就是沉默……那段時間,我的腦袋裏滿是他的身影,上課走失晚上失眠已經成為常態,但我還是固執地認為他不是不愛我,我安慰自己他是喜歡自由,因為我知道男孩都不喜歡拘束,我還不斷地幻想著回憶裏的那個逗我開心陪我瘋玩的他,於是在放暑假的前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壓在心頭許久的話,但他竟然對我說:詩韻,我們還做朋友,好不好?我說不好,然後他就用那種異常嚴肅認真的話語勸我,他說:詩韻,你知道嗎?朋友比愛情更長久……由是,我終於明白了,我沒有說話,我靜靜地選擇了離開,我想朋友就朋友吧,因為他說的話我都相信。”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淚水已經簌簌地漫過眼眶。
麵對著哭得稀裏嘩啦的夏詩韻,我一點兒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朋友就朋友吧,那後來呢?難道沒有可能了嗎?”
她抹了抹已經濕紅的眼睛然後回我:“既然不能成為相愛的人,那麼成為朋友也隻是一個虛偽的謊言。後來在放暑假的那天,我就在學校大門口看到他的身旁站著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於是,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會有那麼那麼多的沉默,那天晚上回到家我在自己的床上抱著自己哭了好久,淚水長流不止。後來整個暑假我一個人躲在家裏一個月沒有出門,我不學習也不找同學玩,我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小房間裏看碟,我把家裏的光盤都翻出來,我看了好多好多電影,《失戀三十三天》我看了差不多十幾遍,我媽也發現了我的端倪,她也在有意無意地安慰我……最終,我不固執了,開學以後,我們也很默契地放棄了聯係,可能還是會在某個深夜裏想起他吧,但我不固執了,他的一切再也與我絲毫無關,我要開始我的新生活。”夏詩韻滔滔不絕地說著這些,此時她的目光中透露著堅毅。
聽到這些,我的心中悲鳴不已,原來每一個人的青春都是暗傷連城,愛情像是一座外飾華麗但卻暗藏玄機的巨大墳墓,湮沒了青春裏的那份純真,也埋葬了青春裏的那份熾熱。
我顛顛地跑開了,我從超市買了夏詩韻最喜歡的巧克力味的哈根達斯,過了兩分鍾我又跑了回來,這時她的臉上充滿了孩童般的笑容,她問我:“現在你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我舉著哈根達斯嗬嗬地笑著:“生活中除了愛情,還有很多甜蜜,對不對?”
這時她笑得更厲害了。
雙子座的聰明天下第一,自作聰明更是舉世無雙。我這時突然覺得有時候講故事是一個非常有趣而且能有效解決問題的方法,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部純正的文藝片,一幀一幀地放映開來,我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悲歡離合……
雖然我很認同夏詩韻說的話,我有那麼一瞬間的豁然開朗,我不想有了前車之鑒還要重蹈覆轍。但隻要一回到自己熟悉的教室,坐在自己熟悉的座位上,我就慌亂了,哪怕隻是無意中瞥到了她的背影,我的思緒就是一團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她肩頭下的那塊“美人骨”像是一把攝我魂魄的彎刀,透過我的眼睛直直地刺入我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