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羽確實沒有要碰傾嫣的意思,隻是自己一味的推杯換盞,眼裏完全沒有第二個人,“雙戶掩,孤燈剔;書束架,琴懸壁。笑人間無此,小窗幽闃。浪遠微聽葭葉響,雨殘細數梧梢滴。正依稀、夢到故人家,誰橫笛。”看著他微皺的眉心,傾嫣也斟了一杯酒道,“是身留,是心留?心若留時,何事鎖眉頭?”你還能夢的到,也許今生還有機會,自從知道他是皇上,又是自己的哥哥,從此他的身影就不在入夢了。
哲羽看了傾嫣一眼,拿下傾嫣的酒杯,“我是讓你陪我喝酒,不是讓你喝酒。”誰傷了她嗎?好像是自己吧,娶了她又那樣對她,一個女孩嫁到這麼遠,還處處受人冷眼欺淩。轉望窗外,看著雪中的梅花出神,“寒水空流,濕透木綿裘。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此時無一盞,千種離愁。西風外,長伴枯荷衰柳。去年深夜語,窗燭心懸小紅豆。雨正蕭蕭。嗟今雨此情非舊。待與子、相期采黃花,又未卜重陽,果能晴否?”
傾嫣靜靜的聽著,哲羽音落轉望傾嫣,傾嫣衝她嫣然一笑,也許是剛剛喝了酒的緣故,臉上泛著淺淺的紅光,在燭光下看著格外嬌豔動人,“她叫梅勝雪,你們相見與微時,你們還有重陽之約。到了重陽你將她娶回來不就好了,就不必憂愁琴懸壁,橫笛生灰了。”傾嫣不由的伸手,想要輕觸哲羽的眉心,也許是剛剛哲羽的詞拉近了傾嫣的心,眼角輕觸到他一絲寒光,傾嫣的下意識的收了手。
哲羽趕緊伸手抓住傾嫣的手,讓傾嫣嚇得頓時臉色發白,哲羽輕輕鬆手,深深地望著傾嫣,這樣灼熱的目光讓傾嫣有些害怕。“你聽懂了?”哲羽的話中,有些不可思議,就這幾句詞就猜出了雪兒的名字,世界如真有如此才女?
看著傾嫣慌亂的神情,哲羽有些不知所措,“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我去沐浴,然後我們就各自睡覺吧?”傾嫣衝哲羽笑了笑起身,輕移蓮步,關上門,便走到屏風後,脫掉了鞋襪。輕輕解去了腰帶,衣裳從肩上滑落,露出了她的冰肌玉骨。取下頭上的簪子,墨然的發絲垂下。
看著屏風後的倩影,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嘴角不禁有些上揚,心裏暗暗感歎道,“真是個天生尤物。”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蒙古包內的燭光也漸漸熄滅,屋中隨之籠罩在一片安寧的夜色之中。哲羽微笑著望著傾嫣。
這事王後的婢女走了進來打破了屋裏的寧靜,“見過哲羽王子,見過王妃。”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回哲羽王子,王後說身子有些不適,讓王妃去照顧一下。”傾嫣手中的發簪滑落到了地上,穿好衣服走出屏風,看著一眼哲羽走向門口,“等等……”傾嫣停下,哲羽上前牽過傾嫣的手,“我陪你去。”這突如其來的一下讓傾嫣愣在當場。
還好有哲羽在,王後也沒怎樣,隻是讓傾嫣給她喂藥,但也沒給她好臉色。哲羽牽著傾嫣在月下走著,回屋關門,哲羽一直望著傾嫣,傾嫣的目光害羞躲閃,哲羽將傾嫣的手放置胸前,傾嫣驚嚇的想要逃跑,卻被哲羽拉了回來,看來上次讓她嚇得不輕啊,將她摟在懷裏,溫柔地說道,“我是說過不碰你,可是你總要伺候為夫睡覺吧?”聽到他壓低的聲音,傾嫣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帶著幾許害怕,幾許好奇,被他溫柔的環抱著,順手輕輕地解開他的腰帶,露出黑色的蠍紋長袍。
哲羽衝傾嫣輕柔的笑了笑,希望人緩解她緊張的神情,然後翻身睡下,傾嫣也輕輕的躺了進去,哲羽撫摸著傾嫣的身子,動情地說道,“若是額吉執意如此,你也逃不掉,那我們就私奔好不好?”伸手拉過被子,怕她著涼。
那一瞬傾嫣被他今晚的溫柔,弄的有些神誌不清,也許是因為他們表兄弟真的有些相似,也許是因為這口吻的緣故,傾嫣緊抱著他,滿臉的笑意,以前隻是想想,卻從不知竟會有這一天,“好,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今生若不能在一起,下輩子再做鴛鴦 。”說了倆個人都笑了,他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