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許久,長馨再也堅持不住了,望著棺槨上麵畫著彩鳳,長馨凝視著不讓眼神渙散,‘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長馨的臉上漸漸的浮上一絲笑容,這棺槨好美,躺在裏麵是不是很安靜,那些在乎的,不在乎的,又有什麼意義了呢?冷豔的花兒一直無聲的開著,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淒涼……
長馨再也堅持不住了,她再次倒在了福臨的懷裏,這是多麼溫暖多麼熟悉的懷抱,長馨卻為它失去了所有,得到的卻隻是僅有的溫存,自問何苦這麼癡情,難道就是因為他在長馨的心裏先入為主了嗎?那皇貴妃呢?她在福臨心中也一樣嗎?
長馨的病好了,可是她除了早上給太後請安,就將自己關在寢宮裏,誰也不見,她要退而結網,養精蓄銳不能壓到貞妃和皇貴妃,至少今後不能再被她們欺負……
長馨鬧三個月的脾氣,福臨也沒有將貞妃的禁足令解除,也沒有寵幸皇貴妃,倒是便宜了敏月,晚上,福臨來到絳雪軒,敏月有孕在身,福臨隻是在絳雪軒聽聽琴,下下棋,偶然畫畫喝酒小酌一下,自娛自樂的‘舉杯邀明月’……
長馨坐在繡架前,將先前沒繡完鴛鴦繼續繡著,她如今心如死水,無視旁物,經過歲月的洗禮,人倫的摧殘,沒有什麼可以牽絆長馨的心了。
“皇上駕到……”
福臨拎著一個鳥籠,走了進來,“皇上來了還不接駕?”長馨抬首看了一眼,烏鴉?福臨是想告訴夢長馨,烏鴉的典故嗎?置之死地而後生……
福臨見長馨沒有理他,有些尷尬,走到鸚鵡麵前,對鸚鵡說:“你以後要善待這隻烏鴉,不要因為它長得醜就排擠它。”然後走到長馨麵前,問道,“馨兒,你在刺繡啊?”
“皇上果然英明,這都看的出來。”
“馨兒,坐久了傷身,還是到床上躺著吧。”福臨準備扶長馨到床上去。
“長馨的身子是皇上的,皇上都不珍惜,臣妾為什麼要珍重?”長馨無情的推開福臨。
“既然,你喜歡繡,那朕麻煩你一件事好嗎?”福臨開始脫褲子。
“你幹嘛啊?”長馨不解的看著福臨問道。
“朕的褲子破了,能勞煩朕的蘭妃補一下嗎?”福臨將內褲放到長馨的繡架上,“嗯,你說的要節儉,扔了太可惜了,叫別人補太沒麵子了。”福臨點點頭,“嗯,補的不好沒關係,反正是穿裏麵,朕天天感覺的到就好了。”
長馨站了起來,看著福臨,道:“我要當皇貴妃。”
“好,朕都依你。”福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如果長馨說,她要當皇後,福臨也會冒天下之大不為而為之。既然隻能呆在後宮終老,那權力就是最重要的。
福臨扶著長馨的雙肩,長馨坐下刺繡,見福臨的內褲根本沒破,“你要怎麼補啊?”
“嗯,繡朵蘭花吧!”在內褲裏繡蘭花,虧你想得出。
“蘭花已經落了。”長馨淡淡的回道。
“沒事,落到朕的褲衩裏。”長馨瞥了福臨一眼,有病啊!“蘭兒,為了朕,再開一次好嗎?”福臨的語氣不僅深情,而且傷感,聲音還略帶低沉………………
福臨抱起長馨,放到床上,輕壓身下,“啊……你要幹嘛?”
“啊,你個死神馬啊?”
“誰……允許你壓我身上的?”
“朕想做什麼要你允許?”
“你混蛋……”
“你就幫朕生一群小混蛋吧?“福臨心中不由的一陣心痛。長馨感覺肚子上一縷黏黏糊糊的液體,“你……”
“以後這種生孩子的事情,讓其她嬪妃做就好了。”
“可是,這樣你就不能盡興了。”
“你管朕,你自己爽到就好了。”盡興?想朕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也能磨成針啊!
皇貴妃的貼身宮女慌忙的跑到了關雎宮, “皇上,快去看看吧?皇貴妃說肚子不適。”福臨沉吟了一下起身,“擺駕乾清宮。”望著福臨的背影,他最愛最在乎的人還是皇貴妃,隻要有她存在,自己永遠也留不住聖心……
長馨又鬧脾氣了,福臨隻好去找敏月,福臨讓敏月坐在對麵,準備畫畫,敏月微笑的看著福臨,認真畫畫的樣子,一舉一動都讓人陶醉,可是他怎麼不看自己呢?敏月好奇的走了過去,長馨,皇上畫的怎麼是長馨?櫻色的唇瓣……
敏月不禁倒退了進步,櫻貴人,櫻嬪,櫻花綻放,這幾個字在敏月腦子裏,不停地放大,放大……刹那間,原先不曾明了,不曾明白的事,在這一刻全然清楚……
原來她一直都是長馨的替身,隻是一個替身而已!那些誓言也是對長馨說的,難怪他對自己的態度這麼奇怪,難怪他對自己時冷時熱,難怪他看自己的眼神都仿佛在看別人,難怪隻有與長馨吵架,才會想起自己,原來他一直都在自己身上尋找長馨的身影,一直都是!一種自欺欺人的靈魂延續……
敏月在離福臨稍遠的地方站定,珠翠的光華映著她動人而慘白的臉龐:“櫻花好美,是嗎?”聲音蒼白無力幾乎顫抖。嗬,敏月很想笑,很想放聲大笑,可是,可是為什麼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無力的站著,欺騙,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在不住的蔓延她的身體,她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