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古舊日記(1 / 2)

“神是寬容的嗎?”

這真是個好問題。

妮娜思考了一會兒,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存在。不過既然大家都說他是寬容的,他應該就是寬容的吧?”

這還真是個簡單幹脆的思路。

“你覺得到教堂來懺悔的人,有多少會得到上帝寬恕?”青年又開口問道。

“這個嘛。”妮娜想了想,然後幹脆地說道,“不知道。我又不是上帝。”

青年對她笑了笑,沒有再提出疑問。

這之後兩人一起去了地下墓室。雖然這裏的地下墓室已經很多沒有在使用,也沒有屍骨或骨灰盒留下來,但是整體的範圍還是不減陰森。

青年拍了很多照片,然後又和妮娜去了新教堂參觀。

參觀完畢新教堂之後,兩人在一家路邊的餐館吃過了午飯,妮娜又帶著對方去看了傳說中女巫生活過的房子。當然,現在這裏的房子是重建過的,女巫的痕跡也早就沒有了,純粹隻是個噱頭。

青年似乎對這種關乎於宗教,魔法,超自然,信仰爭執的傳說特別感興趣。

參觀完之後,已經是黃昏。妮娜雖然也提出了帶青年去逛當地夜市的建議,但是卻被青年以需要整理照片拒絕了。妮娜知道青年是位職業小說家,所以倒沒有什麼不高興,隻是問道:“法伊先生要寫宗教或者女巫相關的故事嗎?”

青年笑了笑,比了個要保密的手勢。妮娜頓時也笑了起來,張大了嘴巴,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名為“伊薩克·法伊”的青年,回到了旅店之中屬於自己的房間。靠牆的行李包上還掛著一個名牌,上麵寫著“費奕真”三個字,下麵是IsaacFay的英文字母,顯然就是他的中文名字和英文名字。

此時還沒有到晚餐餐點,所以費奕真先坐到了桌子前麵,把這一天拍到的照片全部先上傳了手提電腦,確認了自己沒有漏掉任何計劃中需要的材料,然後伸手從一旁拿起了一本古舊的羊皮紙日誌。

這本羊皮紙日誌的曆史非常古老,根據紙質的檢測估計在三百多年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古董了。

這本日誌是費奕真在搜集一些古書雜記的過程中意外收購到手,是一位神父的日誌……或者更確切來說,它的書寫方式更像是一本日記。

它記錄了這位神父很長一段時間的生活經曆,他的思想,在傳教過程之中的迷惘和壓力,以及隱隱約約提到,對於不該產生的感情與*感受的羞恥,痛苦與罪惡感。

費奕真通過大量的檢索,閱讀和內容分析,推斷出了這位神父最有可能生活和傳教過的地方就是範蒙卡。因為這本日誌隱隱約約符合了他對於新作品的設定與預期,所以他才不遠千裏地來到這座西方小城,試圖尋找到故事發生的地點,完善自己那還不算成熟的那一點靈感。

而現在他對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十分滿意。

雖然僅僅隻是第一天,但他腦子中神父的形象,和整個故事的輪廓卻都已經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從不曾有一種思想這樣邪惡而誘惑,張牙舞爪地對我說著“來吧,來吧”,何必在乎什麼天堂,這裏就是極樂……這是一種巨大的折磨,仿佛我心裏其實關著一頭巨大的野獸……或者更貼切地,一隻惡魔。他們看見的是極致淒哀的美:那些不該著陸於他身上的痛苦,悲傷與殘忍所鑄成的美德:隱忍,善良,寬容,克製,誕生的卻是醜陋而邪惡的*……

……我心中的惡魔,不能以任何一種方式釋放出來。它不可被訴說,不可被書寫,不可被直視,甚至不可被思考……)

那墨水透過紙張,穿越時光給日誌留下了痕跡。透過那筆記,神父的痛苦與自我厭惡幾乎能夠躍然紙上。

因為那個他,泄露出了神父愛慕對象的真實性別。

曾在聖壇前宣誓不能婚嫁,將終生奉獻給主的神父,愛上了一個前來懺悔的,有著無法在人前訴說的痛苦的同性。

那時他顯然已經意識到,就算祈禱和懺悔也已經無濟於事。

第二天,妮娜在費奕真的要求下帶他去了地方的圖書館。一般來說,這裏的公共圖書館遠比國內數目眾多,內容豐富,更開放也有更有人氣。而且作為地方圖書館,它們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擁有不少本地的曆史雜記和地方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