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迭不理睬自己,像是被潑了冷水的杜舟也自覺沒趣,無奈的坐下來,發呆幹等起來。
豬人村的夜晚並不會覺得寂寞,除有木屋亮起微弱的燈光外,還有打雷般的打鼾聲響徹,讓逗留在這裏的人根本不會有半點睡意。杜舟覺得有些無聊,便再次取出了手劄,重溫了一篇手劄上關於豬人的記載。可能是由於青庸也對這種奇特的生物有極大的興趣,所以記錄記載的篇幅也是相對較多且詳細有趣。一連看了兩遍,天色才開始出現變化的征兆;遠方的地平線上最初先是出現一條十分清晰的線,這線就像是一把天刀的刀鋒,把黑夜剖開一線分明的切口,然後是無盡的光亮拚命溢出,漸漸撕裂無盡的黑暗。雖然不是第一次觀察天亮的那一瞬間,但杜舟還是覺得這幾個呼吸的時間有著無法形容的奇妙美。
天色沒有完全亮起,那木窗散出的光亮已經開始變得微不足道。“吱呀。”久候的開門聲立即吸引起了杜舟和張迭的注意;杜舟循聲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隻毛茸茸的肉色大手,大手的四隻粗短的手指正按著木門往外推,接著看到的是一隻探出門外的大腳,四隻色粉紅肉嘟嘟的腳趾頭就像是初誕的幼鼠;跟著的出現的一幕明顯讓杜舟一愣,因為那是一隻大豬頭,兩隻豎起的豬耳朵耷拉著,纖細的茸毛在光照下,泛著白光,小小的眼睛一陣靈動的骨碌轉,正四下的觀看周圍的情況,那耷拉著的雙耳隨著轉頭舞動,居然有種另類拉風的感覺。
這正是杜舟迫不及待想見到的豬人,在杜舟他們注視著豬人同時,豬人也注意到了大早就出現在他們地盤上訪客。見到有人類在此,那最先出現的豬人咧嘴傻笑起來,露出一對厚黃的大門牙,小眼睛又是骨碌一轉,居然小跑著走了過來。
當豬人跑到跟前,杜舟才發覺,這豬人要比想象中的魁梧得多,其身材居然與以壯漢自居的張迭不相上下,著實把杜舟嚇了一驚,特別是當這貨傻笑著靠近他的時候。
杜舟發懵地看著豬人的大門牙,實在搞不清這豬人意欲何為,轉頭看先張迭時,卻是發覺他正端著石碗津津有味的不知吃著什麼,對於杜舟和新出現的豬人置若罔聞。
杜舟莫名其妙的同時,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並且隨著豬人的靠近而越來越濃!這清香吸進體內,讓人心曠神怡,非常神奇。
杜舟閉眼沉醉在清香之下,那豬人已近靠近到離杜舟大約一丈的距離,它的小眼盯著杜舟的背包看了好久,大鼻子探過來使勁的聞了聞,突然變得興奮,手舞足蹈的跳了起來。
“豬……豬哥你想幹嘛?”
杜舟不知道豬人究竟要表達些什麼,目瞪口呆的看著它,有些不知所措。
豬人似乎聽不懂杜舟的話,繼續在那裏自娛自樂的擺手跺腳,小眼睛一直盯著杜舟的背包;這動作持續了好一會,見杜舟還沒有其他動作,性情大變,竟然開始生氣起來,耷拉著雙耳也隨之豎得老高,小眼睛翻著白眼,很嫌棄的瞥了一眼杜舟,笑容也瞬間收起。
更誇張的是,這豬人居然在在原地來回跑了起來,口裏奶聲奶氣的喊道:
“猴子走開,這是豬人的地盤!”
“這是豬人的地盤!”
……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豬人突然的變化也是嚇了杜舟一跳,迫使他習慣性的也往後跳開,嘴裏更是不禁大聲如此叫道,內心也是一陣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