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鬆少一怔,大笑了起來:“好膽色。龍澤,我等著那一天。”
“大少,他們——”阿輝走上前來。
“讓他們走。”
“大少!”阿輝提醒:“檔案還在他們手上……”
“黑幫自有黑幫的規矩,既然雷歐有本事出我這的門,之前的承諾自然依舊有效。我放他的女人,他沒有道理將檔/案流出。龍澤,”高鬆少看了一眼童話,又對上龍澤的目光,“帶她走吧。”
童話這時微微低眸,眼底裏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複雜神采。
“童小姐,今晚,讓你受驚了。”高鬆少意味深長的笑意望過來。
童話的目光隻和他飛快擦過,手腕上一緊,龍澤已經握著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出了安全的地方,龍澤忽然整個人跨下來,童話喊著他的名字,使力的將他攙著:“龍澤,你怎麼樣了!”
“告訴我,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龍澤歪在她肩膀上,嘶啞的嗓音裏帶著嘶嘶疼痛的抽氣聲。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他帶血的手掌捧著她的臉,“……你有沒有受傷?”
童話眼底裏飛快掠過一抹閃爍的光芒,龍澤被傷痛揪著,沒有捕捉到她這一抹遲疑的神色。童話掉著眼淚,說:“沒有,他沒有對我做什麼,龍澤,你,傷得很重呀,我送你上醫院!”
“龍澤,龍澤!”
“龍澤!”童話大喊,龍澤搖搖欲墜。
“不要上醫院,我沒事,”龍澤說:“你放開我,自己回去,去見雷歐……”
童話的淚無聲的掉得更多,她用力扶著他,一手伸出來,往他衣口袋裏摸他的手機,裏外口袋都摸了遍,沒有找到,她伸進他風衣裏摸他胸口和褲口袋,也沒有找到。
深深看了他兩眼,原地等接應的人也不是辦法,眼見他臉色更加蒼白了,幾番糾葛,終究先拋開對雷歐的擔憂,她歎了口氣,攙著龍澤往外走,攔了輛出租車,將龍澤送到了他的住處。
她知道,像他這種殺手,一般都不會輕易上醫院,她便直接將他送回了住的地方。好在他備用的醫藥東西很多,連手術鉗子這些工具都妥備齊全。
可是等她搜出他的備用醫藥箱,沙發上他人卻不見了。
“龍澤?”
浴室內有抽氣的聲音,童話走過來。
地上扔著帶血的風衣、襯衣、皮革馬甲、褲子、皮帶……淩亂的扔了滿地。
混著鮮血拖在地板上。
浴室內有水聲嘩啦,伴著一聲聲隱忍的嘶吼,童話心頭一急,看浴室的門隻關了大半,她用力推開門就闖了進來。
清涼的水混著白色地板磚上刺目的血,他赤身站在淋浴下,帶著滿身的血跡,濕漉的黑發間,一雙深邃冷峻的眼眸望過來——童話的心猛的一跳,飛快的背過了身子。
“我,我不是——”她想著解釋自己的尷尬,但很快卻意識到什麼,理智戰勝了羞澀,她神情一定,大聲說到:“龍澤,你傷這麼重,怎麼可以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