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一文也不負皇甫無意重望,這十幾年來數出奇謀,終是助著皇甫無意成為了大魏的左屯衛大將軍,領河西軍政大權!
皇甫無意,便是這西北地界的無冕之王!
而慶一文“毒士”的名頭,卻也如同大將軍皇甫無意一起,響徹河西大地。
今日“毒士”親至,皇甫爭便知道帶來的事情一定小不了。
滿意的看了眼皇甫爭恭敬的態度,慶一文滿意的點了點頭,“皇甫爭,你雖是大將軍的遠房侄兒,做起事來卻也要小心謹慎才好。”
“請慶先生吩咐。”皇甫爭的腰彎的更深。
若被人瞧見扶鳳城的皇甫將軍竟能做出這般低下的姿態,想必城內所有人的眼珠子都會掉上一地罷。
“我雖不是從京城來的,卻是因著京城裏的人而來。”慶一文緩緩說道。
“陛下似乎起了攻遼的心思,上月月初派了禦史台並兵部組成觀察使,由長安一路向西而來,要檢閱各地駐軍的狀況。”
說到這裏,慶一文突然頓了一頓,目光向立在一旁的皇甫爭瞧去。
皇甫爭立即挺起腰杆,擲地有聲的喝道,“慶先生放心,我扶鳳軍一千將士絕不會給大將軍丟臉!”
隻是,他似乎會錯了慶先生的意思。
慶一文的麵上並沒有露出讚賞的神情來,而是饒有興趣地盯著皇甫爭的眼睛笑道,“嗬嗬,有人彈劾你皇甫將軍私收賄賂,軍令不清。說你,有外通遼人之嫌。”
“這支觀察使的暗賬上,可是已經寫上了你皇甫將軍的大名。”慶一文眯著眼睛緩緩說道。
但他的這短短幾句話對皇甫爭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
外通遼人!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皇甫爭立即急了起來,對著慶一文大聲辯解道,“啊?這,這絕對是誣告,是子虛烏有的事!我皇甫爭對陛下忠心耿耿,哪裏做過什麼外通遼人的事情!”
慶一文瞥了一眼皇甫爭發白的麵龐,冷笑一聲,“我不怕告訴你,兵部觀察使從長安一路過來,可是已經斬了五位將軍的腦袋了,其他校尉都尉,更是數不勝數。”
“什……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皇甫爭更是傻了眼。
這個由兵部和禦史台組成的觀察使,竟還有著斬殺邊關大將的權利!
京裏的皇帝陛下,竟連審上一審都不想做麼?
“你還不明白麼?”慶一文又是冷笑一聲,“你做這扶鳳將軍的時間太久了,久到,你已快要忘了大魏的皇帝陛下究竟是誰!”
皇甫爭那張年輕的俊臉立即變得煞白,他急忙單膝跪倒在慶一文的身前,連聲求道,“請先生救我!”
“我若不想救你,又為何要不辭勞苦的到你這扶鳳城裏來?”慶一文抬手捋了捋頜下稀疏的幾根山羊胡,笑道。
而後他輕輕俯下身子,看著皇甫爭那期待的眼睛,緩緩說起了他的計劃,“大將軍的意思,是讓你承認了私通遼人的罪名。”
“什麼?”皇甫爭一驚,把個眸子竟睜得如銅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