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四沒有言語,許久,才緩緩地問道:“唐小爺,你與楚玉是如何認識的?”
唐風想了想,這件事好像也沒必要隱瞞於南朝四,於是便把與楚玉相識的一段經曆對南朝四簡單地說了一遍。
南朝四聽後點了點頭,微微歎息道:“如此說來,楚玉對你是認真的。”
“呃,小四,你看我現在這個模樣,怎麼能夠與她……”唐風不禁又為自己現在的模樣感到憂慮了起來。
“哈哈……情之何物,南某愚鈍至極,不說也罷。”南朝四瀟灑地道了一句,一抖衣袖,將手中的長簫納入了袖中,臉色上卻是有了幾分不易覺察的陰鬱。
唐風忽而又問道:“小四,剛才楚玉為什麼說你是**不如?”
“因為我不是**呀,自然就是**不如了。”南朝四回答得幹脆果斷,沒有一點不合理,這倒是讓唐風沒了話語。
“唐小爺,你應該還是一個弱冠少年吧?”南朝四望著那一汪水域,又低沉地問道。
唐風不知南朝四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好“嗯”了一聲,“半年前,魔域屠殺了竹溪村所有村民,這像是一個噩夢一樣,一直纏繞著我。我必須成為絕世高手,斬妖除魔,捍衛正道。”
“嗬,我也不知道究竟何為正道,何為魔道,”南朝四竟是露出了幾許頹然,說出了讓唐風感到不解地話語,“有時,南某在想,做了惡事的正道之人應該算不得正道之人了吧,而做了善事的魔道中人又還是魔道中人麼?”說著,他竟是出乎預料地苦笑了。
兩人沉默了許久,南朝四抽搐了一下鼻翼,無奈地搖了搖頭,沉聲道:“事實上,正或魔,不在於外在,而存乎於心。心向善,則為佛;心向惡,則為魔。”
唐風聽著這熟悉的話語,不禁啞然稱讚道:“你很有悟性,用道家的思想而言,你適合悟道!”
“哈哈,錯,我既非道,也非魔,更不是佛。可我有道的睿智,有魔的邪惡,有佛的善念。你因為竹溪村被屠村,從此便對魔恨之入骨?”南朝四又恢複了那種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模樣,劍眉上揚,望著唐風問道。
唐風當然是因為魔域中人屠村滅門,才對魔恨之入骨的。天下間的事情,本來就是隻有親身經曆了,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他也很果決地道:“是,如果沒有魔域中的人屠村滅門,或許我會相信你。”
“不,我並非要人相信於我。我隻是不希望真相被表象掩蓋了。”南朝四慨歎道。
“哦?聽你所言,你對真相和表象了如指掌,你且說說什麼是真相?什麼又是表象?”唐風追問道。
南朝四一雙閃動著睿智的眼光看著唐風,頓了頓,卻是反問道:“你這軀殼猙獰不堪,通常而言,便是魔,這就是表象;那麼實際上,你有一顆俠義之心,視正義如生命,這就是真相。真相往往掩蓋在表象之下的,這一點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唐風似懂非懂,但又覺得南朝四講地非常在理。
“真相?表象?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怎麼把洞穴中的大乘佛經以及無盡道法給你看到了。”倏地,南朝四咀嚼了幾下那“真相、表象”的字眼,而後撫掌驚叫了起來。
唐風皺起眉頭,不知他又有什麼鬼主意,便好奇地問了一句:“有什麼辦法?”
南朝四指著那遠處的水域,欣喜地道:“唐小爺,你看,這水域清晰可見,那麼我隻要找一件東西把光線投到洞穴中,那麼在用另一件東西把洞穴中的文字給反射出來,豈不就可以讓你在這裏看得見了麼?”
唐風將信將疑,轉而問道:“又有什麼東西能夠把光線投到洞穴中呢?”
“珍珠!”南朝四簡潔地回答,繼而又闡釋道,“你看,在這一片水域,那些熠熠奪目的光芒,多半是珍珠,我們隻要撿一些珍珠來,把光線投入洞穴中,那麼必然能夠把那些字都投入水中。”
唐風總算明白了,放眼望去,一汪水域,珍珠數目不少,他隻好再次施展其了易宗入門功法“馭魚”,雙掌凝聚真氣,揮之而出,水浪翻滾,水簾淩空,熠熠奪目之下,盡是珍珠耀眼,他龍爪隨之揮動,已是將一堆珍珠抓在了龍爪上。而後遞給南朝四,道:“你看夠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