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易宗,乾元峰主殿內。
易宗宗主古天負手而立,站在那大殿之上,凝望著牆壁,蒼白的牆壁。
元部八大弟子分立兩側,皆是神情肅穆,低垂著頭。偶爾有弟子用眼角的餘光睥睨了一眼他們的師尊。
“龍子,你九師弟唐風還是沒回來麼?”古天終於轉過身,鷹隼的目光投向斬龍子。
斬龍子微微蹙動眉頭,躬身拱手道:“回稟師尊,弟子已派師弟去了死亡淵看了,九師弟至今音訊全無。”
古天歎息鎖眉道:“莫非唐風此行凶多吉少就真的難逃此劫?”
“師尊,九師弟雖然能夠控禦俠劍,但他的修為閱曆都尚淺,本不該此時入死亡淵的!”斬龍子沉聲道。
古天卻毅然道:“唐風去之前,為師已經掐指算過,此行雖是凶險無比,但卻是能夠逢凶化吉的。”
眾弟子皆是黯然。
倏爾,古天眼睛一亮,欣喜地道:“本宗就說唐風能夠逢凶化吉,果然回來了!”眾人愕然,都是朝著古天望著主殿門口望去,隻見唐風闊步走進了主殿,臉色有幾分疲憊,但那略顯稚嫩的臉龐,正是唐風。
此時的唐風看起來眼中竟是多了幾分不可捉摸的幽邃,他眨巴這眼睛,微微掃視了一下元部主殿,上前一步躬身拱手拜下:“徒兒拜見師父!”
徒兒?師父?眾人都又幾許錯愕,因為在元部門下,一律稱自己都是“弟子”,稱古天都為“師尊”,這個唐風怎麼突然改了口?
當然唐風臉上抹過一絲陰霾,頭腦中響徹一個聲音:“血蟒,此時你的靈魂融入了易宗元部弟子唐風的真身。你不再是血蟒,而是易宗元部第九入室弟子,你可前往青丘山,下個月易宗將舉辦五年一度的大比試,你務必要不擇手段奪魁!”
“是,魔尊!”已經幻化為唐風模樣的血蟒應聲答道。
“本尊最大的失誤便是把你的真身融入了唐風的魂魄。原本以為鶴嘯天將‘魔心幻道’植入了唐風體內,能夠駕馭他,那麼他將是三界最為令人畏懼的神魔。可惜,功虧一簣,如今,本尊用幻化移魂,將你的魂魄移駕到了唐風的真身中。雖然相比較而言,比幻化為龍的唐風略遜幾分,但是助你在易宗大比試上贏得比試,那是綽綽有餘的。”魔域魔尊自信地道。
“是,魔尊,血蟒定然不辱使命。”血蟒堅定地答道。
血蟒化身為唐風,從死亡淵中出來之後,便往青丘山易宗而去,待站立在了元部主殿麵前,麵對仙風道骨的古天,亦是微感一凜。它雖然是上古魔獸,其修為極其高深,但是畢竟是邪不勝正。不覺感到有些迷茫,原來化身為人也有膽怯之情。
“唐風,楚玉怎麼樣?”古天看了看,確定隻有唐風一人回來之後,便問了一句。
“唐風”皺起眉頭,躬身回答:“師父,徒兒無能,未能找到楚玉的蹤跡。”
古天點了點頭,慨歎道:“‘煉心域’的魔域魔尊堪稱魔域高手中的高手,你縱然去了死亡淵,也未必能夠找到楚玉。也罷,為今,隻有好好準備下個月的大比試了。大比試後,你們師兄弟會下山斬妖除魔,捍衛正道。屆時在一邊打聽楚玉的下落吧!”
“唐風”眼中抹過一絲陰霾,驟然升起了一絲殺氣,血蟒千百年的修為,雖然嗜殺如命,但是它念及魔域魔尊的囑咐,它也不敢貿然出手。唯有默然,待眾人都逐漸離去,“妙心道醫”木芙蓉走到“唐風”身邊,喜悅地喊道:“九師弟,俠劍好使吧?”
“唐風”努了努嘴,瞟了一眼木芙蓉,不以為然地抖了抖手中的假俠劍,聳聳肩道:“還好吧!七師姐,你的醫術真是高明,竟然都能夠將我體內的‘魔心幻道’都控製了。”
血蟒自然不知曉木芙蓉將唐風體內設置了三道氣門控製禁令,而是在死亡淵的時候,魔域魔尊透露的。因為在魔域之中,魔域魔尊本來想把俠劍劍靈、天生異凜的唐風靈魂以及修煉千年的血蟒真身三者融合,打造三界最為恐怖的神魔。
可是,木芙蓉把唐風體內設置了三道氣門控製禁令,於是,植入唐風體內的“魔心幻道”便停止了吞噬唐風的元神,魔域魔尊便對唐風控製不了。
血蟒來到易宗便是為了要贏得易宗五年一度大比試的,它卻不想節外生枝,對易宗這些弟子,也早有知曉。隻是對於一些細節並未那麼清楚,所以,在元部主殿內,便露出了破綻。
不過,當時古天以及元部八大弟子都在為唐風身入死亡淵未歸而殫心竭慮,如今看見“唐風”安然無恙地回來,自然都欣喜不已。也都疏忽了這一點明顯的破綻,故而才會讓血蟒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