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越宗有一處奇觀,暮雲山頂上常年積著雪,不管外界是春是秋這雪都未化半分,有一株臘梅樹常年開著花,香味溢滿整座山頭。
聽聞山頂上有位修劍的師兄,隻是不知現在是否還活著。
青明宗有一處奇觀,沉逆河有條逆流的瀑布,千尺的河流倒懸著朝天空流去,流向空中一座漂浮的島嶼。
聽聞辰星大會的舉辦地就是那兒。
天元宗有一處奇觀,白枯禁地內遍地白骨枯木,或人或獸或魔,進去的人不是瘋了便是自盡了。
聽聞那處是仙魔大戰的戰場。
高台上說書人捋著胡搖著扇說著各處的奇聞異事,台下的聽眾品著茶聽著故事末了還同邊上的人說說這故事哪兒不對。
諸如暮雲山頂的雪是陣法的維持才終年不化,沉逆河的逆流瀑布隻是一處幻境並無此處,白枯禁地不過是一處亂葬場鬼泣聲四起惹瘋了進去的人此類。
台下一處角落,一位男子靠坐在木椅上,桌上放著一茶盞一茶壺一個印有鶴芳齋字樣的紙袋。
男子微微側著頭聽著台上說書人講的奇聞異事,聽到有趣之處還會低下頭淺淺的笑一下。
很快說書人講完了這些奇聞異事開始了下一篇章。
小二在各個桌子間來回走,清桌、添茶、收盤,他看見角落處的男子起身拿起了桌上的紙袋,一副要走的模樣。
提了提手上的茶壺剛想朝著那邊走卻在一眨眼後沒了對方的身影,急匆匆走過去桌上隻留茶盞茶壺以及幾粒碎銀。
暮雲山的山腰處吹過一陣風,枯葉被帶起模模糊糊的呈現出人的影子,墨發被高高豎起,一身玄色的衣袍襯的人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腰間掛著塊玉牌。
玉牌隱隱約約的亮著點光隨後又黯淡下去,風吹動著玉牌翻了個麵,牌麵上刻著靈越兩個字。
若是茶館的小二站在這便會認出這人是角落處的那位男子。
石製的山道曲折蜿蜒的向上延伸,隻見玄衣的男子掂了掂手上的紙袋隨後抬步沿著石道朝山頂走去。
清冷的梅花香逐漸變濃,台階上山崖邊也逐漸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越往上梅花的香味便越濃,台階上的雪也逐漸變厚。
踏上最後一級台階眼前的世界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木屋上壓著厚厚的雪,前方是一處雪堆,巨大的臘梅樹上開滿了花同樹枝上的雪混合著,樹根處有人靠坐著,懷裏抱著根魚竿,魚線連著魚塘,魚塘的水倒是未被凍上。
慢慢的挪步靠近樹根處的人,一頭青絲鬆鬆垮垮的束著,微低著頭,藍青色的外衣薄薄的一層,露在外麵的手微微泛著點粉。
冷風微微的吹著,仿若不冷一般,就好像隻是釣著魚泛起了困,便靠著樹睡了起來。
玄衣男子想伸手戳戳這位睡著的釣魚人,剛剛抬手卻瞧見對方半睜著眼看著自己,隻好收回了手順帶把另一隻手的紙袋子甩給對方。
“算我求你,師兄,你下趟山吧,別守著你這山了。”
師兄捏著手裏的袋子抬眼看著邊上站著的人,玄色的衣袍在一片白中極其的醒目,好像比之前高了些,如是想著又低頭收起了手上的釣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