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謝謝你,我知道了。」我站起身來,準備要離開,他叫住了我。
「等等。」
「什麼事?」
「剛剛是應征方式的對談,現在我們以朋友身份來談談。」
朋友?我可不覺得我跟你是朋友。
「心瑜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可以認同嗎?」
「嗯,不反對。」我能說不認同嗎?
「我是心瑜的男朋友,相信同樣站在男人的立場,你應該也不會答應自己的女朋友跟別的男孩子住在一起吧?」
「然後呢?」
「我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我希望你可以搬離那裏,如果你找不到房子,我可以幫你。」
「這話你說過很多次了,我也說過,我已經付了房租了。」
「我可以把房租賠給你,再幫你找另一個住處,甚至幫你租都沒問題。」
「你很不相信心瑜。」
他聽到這句話,有些愣然。
「這跟相不相信心瑜無關,當然也跟你無關,我隻是站在身為心瑜男朋友的立場,我不希望她被人說閑話。」
我沒有應他,隻是四處望。
「剛剛那些話沒有冒犯的意思,不過,我希望你考慮考慮。」
在總機台等電梯的時候,長得很清秀的總機小姐還是對我笑了一笑,但這時候我沒什麼笑的心情。
大概心不在焉的關係,走進電梯時,不小心絆住了腳,在她麵前跌了個狗吃屎。
「你還好吧?先生。」
長得很清秀的總機小姐在我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問了一問,我連答的心情都沒有。
我走出那一棟辦公大樓,我把手上的報紙往垃圾桶用力一扔,我不知道在不爽什麼的慢慢走向我的機車,我心裏麵很X.(X是髒話)
陽光為什麼沒有消失?為何萬裏依然無雲?為什麼今天沒好事發生?還有最重要的……
消失的竟然是我的機車!?
我銬!我……銬……!我……我……我銬!銬!銬!銬!銬!-
待續-
*不要跟我說話,我心裏麵很X.(X是髒話)*
(10)
「雨聲,來載我,順便借我800塊。」
我枯坐在西雅圖咖啡廳的吸煙區裏,抽著偶爾煩悶才會買的淡煙,心中滿是無力與無奈的打電話給雨聲。
「幹嘛要800塊?」
「我剛剛去麵試,把車子停在樓下,我完全沒有注意到那裏不能停機車。」
「被吊了?」
「媽的,霹靂衰,而且衰的還不隻是這個而已,你知道我剛剛去應征,幫我麵試的人是誰嗎?」
「誰?」
「汪學偉,幫我麵試的,竟然是汪學偉耶!」
「哇銬……世界真小……」
「是啊,還真美好咧……」
我唏噓不已的,喝了一口不怎麼好喝又霹靂貴的咖啡。
「他跟你講了什麼啊?」
「老話總是那幾句,他說他可以幫我另外找一間房子,甚至可以賠我房租,反正他就是不讓我跟秋刀魚住就對了啦。」
「秋刀魚?」
「就是邱心瑜啦!」
「喔,這外號真有創意。」
「我還以為今天是美好的一天咧……」
「你要不要去拜拜啊?」
這時我的眼角瞥見一位長發女孩,端了一杯咖啡坐在我的旁邊。
但是說「旁邊」也不盡然,因為這樣的「旁邊」非常特別。
我與她之間,就隔著一片玻璃圍幕。我坐在吸煙區,而她坐在外麵。
「拜你個頭啦拜,沒倒黴到要拜的地步吧!」
「當然要拜啊!你沒聽過「預拜勝於治衰」嗎?有感冒前兆就要提早用斯斯了,就像你現在,有倒黴前兆就要提早拜觀音了。」
我幾乎沒有聽見雨聲在囉嗦什麼,因為坐在我「旁邊」的這個女孩。
藤井樹有一本書叫做《貓空愛情故事》,他裏麵提到的台灣大哥大女孩,被他用「天使」兩字來形容。
當初我看這本書的時候,我其實是非常懷疑這種論調的,因為天使這個名詞即使真的存在也太遙不可及,除了小說戲劇電影之外,真的很難在生命中遇見一個屬於自己的天使。
但是……我「旁邊」的這個女孩,我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隻好借用藤井樹的話,叫她「宛若天使的西雅圖女孩」。
但是這個稱謂太長了,所以我給她一個簡稱,叫做「西雅圖天使」。
西雅圖天使放下她的咖啡之後,很認真的寫著東西,看她這樣振筆疾書,我不禁好奇她到底在寫什麼?
一番左瞧右看,從一個小小的隙縫中,我看見了這位女孩所寫的東西。
「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笨女人……」
就笨女人三個字,西雅圖天使寫了好長一排。
「喂!你有沒有在聽啊?」
雨聲從電話那頭大喊了一聲,我似乎這才回過神來。
「有啦!我知道了啦!改天去拜啦,不講了,我掛電話了,Bye啦。」
「你還沒跟我講你在哪裏,我怎麼去載……」
我沒聽雨聲說完,就急忙掛了電話。
因為我十分十分十分好奇著,她為什麼要寫笨女人三個字?
我的視線停在她所寫的紙條上,我心裏猜想著:「她的心情一定霹靂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