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子噪醒的江南,一抹雨煙,在這個夏季江南的小山村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與寧靜,田間地頭,山上山下,處處生機盡顯。
兩個田間漢子趁著休息的間歇,難得聚在田間地頭抽起了旱煙。麵相黝黑的漢子望著田間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暢想道:“老二啊,你看這稻穀,長得多好,今年過秋一定有個好收成,要是今年的收成足夠好,不但家裏的娃娃們的學費不用愁,年末還能多要上幾斤肉,吃得上豬肉餡的餃子啊!嗬嗬嗬…….”
看到黑鏈漢子一臉的向往,白臉漢子也不禁臉帶笑意。白臉漢子不急不慢地嘬了一口煙袋,淡淡道:“是啊!今年要是有個好收成娃兒們的學業是不愁了,再加上如今朝廷也體恤民情,減免了一半的賦稅,年到時一定吃得上餃子啊!”
放眼望去一片片綠油油,清脆脆的稻田,兩個漢子都不禁相視而笑。
兩個漢子的情緒同時也感染了還在田間勞作的婦人,
“你們倆啥事這麼高興?給俺也說說。”
看著正從水田走向地壟的兩個婦人,黑臉漢子嗬嗬笑道:“還能有啥喜事,秀啊,你看今年這稻穀的漲勢多好,年關吃的上豬肉餃子啊!”方才問話的婦人同樣欣然道:“誰說不是呢?今年老天爺開眼,風調雨順,年關包了肉餃子一定要好好拜拜老天爺!”
說話間,兩婦人相互攙扶著走上了地壟。合力抬起放在田間地頭的柳條筐,走到兩個漢子身邊跪坐下來,掀開蓋在籃子上的疊著的搌布,在田壟上平鋪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一樣樣將籃子裏早就準備好的吃食一樣樣的拿出來,放在搌布上。
四副碗筷,一大銅壺晾好的茶水,幾大團用芭蕉葉包著的飯團,幾碟小菜,雖隻是平時農家常見的吃食,卻無處不體現著那份獨屬於女子的細膩心思。
見兩婦人已經在張羅著吃午飯,兩個漢子放下煙袋,接過各自身邊的婦人遞過來的碗筷。白臉漢子看著碗裏還飄著米香味兒白花花的大米,還有那搌布上擺著的幾樣農家小菜,一臉羨慕道:“大哥,嫂子的手藝真是沒的說,嘖嘖,你看著米飯做的,真真像是白玉做的,還有這小菜都快比得上鎮上的館子了,你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啊。”
雖說都是熟人,親戚裏外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但是被白臉漢子如此一番誇讚,那叫秀兒的婦人依舊不好意思起來,略帶羞赧的道:“成弟就知道拿你嫂子我尋開心,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叫你說的那樣,咱農家的飯菜手藝都比得上四海樓裏的大廚,那人家還開館子作甚。”黑臉漢子卻一臉自豪的道:“我倒覺的老二說的沒錯,你嫂子的手藝整個四海城不敢說,這十裏八村的沒比得過。”
另一婦人見自家男人如此誇人,頓時醋意大發,玩笑道:“平日裏總說我做的飯菜不可口比不得嫂子的飯菜做的好吃,這下倒好終於吃著了,怎麼這麼可口的飯菜就堵不住你的嘴?”
自家還不了解自家自家婆娘的脾氣,這下倒像是真真的生氣了,回家定少不了說道。想到這裏,白臉漢子臉上頓時陰雲密布,也不說話,隻是悶頭往嘴裏扒飯一副悶葫蘆怪樣子。
見白臉漢子如此模樣,那叫秀兒的婦人最先忍不住笑了,嗤笑道:“叫你嘴貧,這下看蘭兒妹妹不教訓你,該。”黑臉漢子和那叫做蘭兒的婦人也接連忍不住笑了出來,尤其那黑臉漢子,差點沒把一嘴的給飯噴出來。
一時間,笑聲陣陣傳遍了整個田間地頭………
一道籬笆牆,一間茅草房,幾叢蒼翠的竹子,幾個追逐打鬧的身影,不時響起的嬉笑聲,讓這間山間學堂的所在多了一些別樣的青春活力。
雖說是午休時間,但是在這個難得的午休時刻,難得沒有嚴厲的先生,孩子們玩瘋了,瘋歸瘋,總歸在學堂這個圈圈裏麵,但是總有那麼幾個特殊的存在。
學堂後山的幽靜與學堂裏的喧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宛若兩個世界。知了的鳴叫夾雜著偶爾的鳥鳴聲隨著不時刮來的縷縷山風,在山間回蕩,恍如世外桃源。
此時後山的山坡上正並排躺著三個少年,在這後山山陰之處避暑好不愜意。隻聽其中一少年高聲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哎,我等如此大好年華,不思進取,終日如此碌碌無為,愧對天,愧對地,愧對父母,更愧對授業恩師啊!奈何,奈何,人力有窮時,吾實在不忍目睹爾等如此沉淪,快快睡去了。”說完翻身做臥睡狀徑自睡了起來。
另一少年絲毫沒在意方才那少年說耳朵話,依舊神情專注的看著手裏那本書頁已經翻得有些掉頁的畫冊,一邊看著,一邊神情自我陶醉的回味一番,看到精彩處猛然翻身而起而起,做高山仰止狀道:“高手啊,真是高手,這才是大俠風範:‘我的劍因你藏鋒,我的心因你揮斷天涯’好一個詩劍仙。”
就在此刻,躺在中間的少年毫不留情的給兩個少年頭上各自來了一記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