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獵手(1 / 3)

北部翼州,皚皚白雪早早的為祁行山脈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北風搖蕩著林梢,不時的掃落下一簇簇積雪,卻依然撼動不了那些四季常青的紅鬆巨樹。冬日裏的太陽十分偏遠,雖然提供不了多少熱能,從樹梢的空隙間泄漏些下來,映照在林地,雜木樹掛,石壁的積雪上,閃耀著一線線的彩虹光芒,給這林間增添了一分生氣。

林間積雪很厚,山坡上已經齊膝,溝穀裏更是過腰。空氣寒的令人感到凜冽,冬季裏資源匱乏,大山的動物大都窩在自己溫暖的洞穴裏,享受著為過冬而儲備的食物。

鬆樹的枝椏處抖了抖,探出一個毛絨絨小腦袋,在那裏靜靜的聽了一會,感覺周圍沒有危險的氣息,嗖的一下鑽出了偽裝的樹洞。

這是一隻鬆鼠,換了冬裝的皮毛輕盈而厚實,足以抵禦嚴寒又不影響行動。靈敏的從一棵紅鬆的枝椏躥到令一棵紅鬆上去,寬厚的大尾巴顯得比身子都要肥大,奔跑時左右上下不時的搖擺著,作著平衡,時不時的來個漂移,又來個滑翔,越過的樹枝不斷的掉下去一簇簇的積雪。

幾下就來到了一個枝梢,這裏有它喜歡的紅鬆塔。經過秋天的積累,綠色的鬆塔已然被風幹成了黑褐色,小鬆鼠兩個前爪搭著它,耳朵又在四周聽了聽,依然安靜,就美美的嗑開鬆子,享受著這一頓大餐。

正享受著大餐的小鬆鼠,忽的發現不遠處,從山腰上,突然過來了個人影,嚇了它一大跳。嗖的一下,藏了起來,從隱蔽出觀察著少年。

少年身材挺拔,身高快有七尺了,寬額束發,眼睛清亮。一身厚厚的皮裝,是皮甲製作工匠用上好獸皮反複鞣製的,保暖的同時兼具防禦的效果,足以抵禦一般的野獸撕咬是這大山獵人們最重要的裝備,腳上獸皮靴連著一具獸皮護腿,用獸筋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既抵禦了寒風侵入,又避免了積雪的倒灌。皮甲被染了銀白色,在這白色林海中有效的形成了保護色。披風下腰間插著一柄匕首,挎著一個百寶囊。背後一副白樺獵弓,斜背著一杆約8尺的長矛,腰間還有一隻很肥的野兔。雖然有些負重卻輕鬆自然的趟在齊膝的雪中。

眼睛劃過了小鬆鼠的位置,少年笑了笑,繼續前行著,似緩實速的朝著石壁的位置走了過去。凝聚目力,不斷觀察著。少年叫薑成,四年前和姐姐兩人遷到山下固原鎮上,那時才10歲不到,常跟隨一些鎮上的獵人進山,幫忙打打下手,收拾收拾獵物,采集一些山珍,野果,藥草。獵人們也常給一些獵物與他和度日。靠山吃山,雖年幼卻生存老道。近年來倍加成熟,學會了弓箭,陷阱,還有很多獵手的經驗,平日裏自己琢磨些小技巧,其他獵人也為之讚歎,誇他天生就是個好獵手。漸漸自己也能單獨進山,收獲多些就換些財物,給自己添些裝備,給家裏添些用物。

昨夜雪大風寒,這斷崖處比鄰鬆林,倒是個避風的好去處,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少年邊微笑著行進,一邊喃喃自語,目光掃落出,眼睛一亮。前方斜轉彎拐角處,離地兩米的崖壁上,三十幾團花團錦簇,這可不是花朵,沒錯,這是獵物。

薑成快步趟過去,越往崖壁處,雪越深厚,都是北風掃蕩從崖壁上滑下來的,趟到近前已經齊腰深了,想象著姐姐如果看到自己會獵到這麼多獵物大大的眼睛會彎成月牙,薑成就有點小幸福。湊到漂亮的錦簇近前,隨手拔出一團錦花,那正是一隻錦雞,山裏最美味的獵物之一。

這錦雞說來也有些意思,每逢遇到暴雪,刮疾風的時候,這些家夥在樹上無處躲避風寒,便會就近找處避風厚實的雪壁不顧一切的紮進雪堆去,躲避風寒。往往頭和身子進去了,屁股和尾瓴卻露了出來,有經驗的獵人,風雪過後進山,運氣好的時候往往斬獲頗豐。

說時遲那時快,少年手上動作飛快,拔出來的錦雞還蒙蒙的,就這麼突然離開溫暖的雪窩,不知道怎麼回事。少年雙手抓住錦雞的頸項,嗑在膝蓋上那麼一擰,這隻錦雞就被幹脆的處理掉了。之後少年隨手一扔。錦雞雖不可能活了,可是神經未死,在積雪中撲棱著。

少年置之不理,接連拔出其他的錦雞勒斷頸項。處理掉再換一隻,眨眼間便有7,8隻了,這一多起來,翅膀撲棱的聲響可有些大了。近處埋在雪中的錦雞感覺到雪中有震動便拔出脖子來探查情況,一看之下簡直驚得六神無主,咯咯尖叫著飛起,這一鬧,其它的的錦雞也被驚醒了。看到薑成都嚇了個半死,頓時驚叫著飛逃,翅膀拍打著雪壁,扇起層層雪霧,一陣雞飛狗跳。哦,錯了,是見群雞亂舞,沒有狗跳。

薑成這刹那時間又獵貨了4,5隻錦雞。看到飛起的五色雞群,他不禁眯起眼睛,反手拔出了白樺弓,醞釀下氣息,隨手張弓搭上了自製的羽箭,捕捉到獵物氣息嗖的一下射了出去,羽箭在空中華麗的帶起一道寒光,穿過一隻錦雞的身子帶著它飛過了2米距離,抵在了另一隻錦雞的身上,可惜羽箭材質不佳,並沒有形成有效殺傷。

薑成搖了搖頭,又搭了一支箭直接穿過了一隻肥大錦雞的身軀。兩隻中箭的錦雞撲棱著翅膀垂落在了林間。這時候雞群已經稀稀落落的飛到30米以外,消失在樹林深處,弓箭已經對他們夠不上傷害了。收獲不錯,嗬嗬,總算沒白跑這麼遠過來。薑成逐一拾起林地上和樹叢中的錦雞,拔出了後麵兩隻錦雞的箭矢。拭擦掉箭杆上的血跡,收進箭囊裏。數了一下收獲的獵物,是15隻。錦雞肉質細膩,清新可口,是上等的美味。遠近聞名,市價一直居高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