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紛紛低著頭,互相傳起了眼神。
大概意思是,他咋這麼倒黴呢?
這都能被點名起來對答……
新皇怎麼就抓著他一個人霍霍呢?
這哥們從入宮以來經的事是真不少啊……
他腦袋還在脖子上呢,有點本事……
麥初秋倒是對地下的人驚恐的反應沒有什麼察覺,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啊啊啊啊!!!那些大臣們這時臉都僵了,完了……他完了……
“我確實不太高興,我知道殿下很高興,但我很心痛,從回到京城那一刻開始。”
“咳咳!”一時間,大殿裏此起彼伏地響起咳嗽聲想要製止他繼續說下去,“麥丞別說了!”
白瓊抬眼一瞥,又頓時鴉雀無聲。
知曉內情的魏棕饒有趣味地看著二人,看看白瓊,看看麥初秋。
“殿下恕罪,琮嶺修複自然是一件喜事,但是一個地方需要修複自然是因為它曾經被破壞了,這本身就是一個悲劇,而且剛剛魏將軍說,您要求修複成與原來一致的模樣,這說明琮嶺原來的樣子在您心裏十分重要,您不希望被破壞的地方被破壞,我很難過。”
臥槽!!!!!大臣們紛紛佩服得一頭大地。
這哥們也太會說了!
這嘴皮子真好使!
魏棕宛然一笑,這可不是白瓊想聽到的答案——看向白瓊,果然,白瓊輕抿了一下嘴唇,剛剛的笑意已經蕩然無存。
白瓊的眼睛黑黑的,平靜地注視著,麥初秋在他的眼睛裏看見了一片花樹,淡粉色的花瓣在旋轉著落下,兩汪濕漉漉的融下了一輪圓月,縈繞著陣陣酒香。
我好像醉了……麥初秋輕歎。
畫麵突變,滿堂的朝臣們的眼睛、鼻子突然開始流下鮮血,他們身著的華貴朝服突然變成了破爛的布匹,渾身是血,有的人斷了胳膊,有的人肚子上破了個大洞,腸子流了一地,他們哭著大喊著,向麥初秋靠近:“救救我們吧!少主!”
“少主!你快走!”
“少主!我誓死跟隨您!”
“將軍,我也跟隨您!”
“您就是我們的常勝將軍!”
“少主!我撐不下去了,隻能陪你到這了……咳咳!後麵的路你要帶領大家取得勝利啊!”
“將軍……他們進山洞裏……殺人……”
“不就是一個死嗎!老子爹也死了,娘也死了,我就算死也要拉幾個狗日的下水!”
“如果你死在指揮部裏怎麼辦?如果你沒完成任務怎麼辦?”
“看,這就是能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等你真的需要的時候,我就會給你。現在我先幫你保存著。”
府尊……母親……麥滌……
麥初秋頭疼欲裂,可他始終保持著冷靜,這都是幻覺,他告訴自己。
可這些封存在腦海裏的記憶一股腦地湧現出來,像沉寂在海底的冰山徹底融化,海平麵因此洶湧上升。
“誒!新皇問你話呢!”他旁邊的大臣輕輕推了他一下,麥初秋回過神來,望向端坐高台的那位新皇。
老白皇的臉浮現在麥初秋眼前,慢慢被白瓊的麵龐替代,最終白瓊完全清晰在麥初秋的眼前。
“你不就是當今的太子嗎?”
“你我之前並未見過,你是怎麼認出我就是太子的?”
“二兩桂花酒。”
“秋郎,還不知你的年歲,不知你我誰幼誰長啊?”
“哈哈哈秋郎原來已經記得我的喜好了。自己喝酒那不成了喝悶酒了,如今秋郎來了,陪我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