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初秋在屋內一直等,傍晚時分,麥初秋實在忍不住了,他向白瓊派去看顧的女使打聽:“你知道太子殿下現在在哪嗎?”
那姑娘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聲音糯糯的:“太子殿下今天不在宮裏。”
聽到這麥初秋不禁皺起眉頭:“他去了哪裏?”
“鄂爾世部。鄂爾世部好像出大問題了。啊,也可能是去琮嶺,我也不知道,我都是道聽途說的,這些事殿下不跟我講的。”
麥初秋知道鄂爾世部是江葡的故鄉,不由得心生妒忌,白瓊為了江葡的事離宮,導致自己一天都沒見到他了。這個念頭被麥初秋立刻製止,他隱隱地擔憂,“鄂爾世部怎麼了?”
“據說是爆發了瘟疫。死了好多人,殿下和太子妃都去了。”
聽到太子妃這個詞,麥初秋心裏不舒服了一下,盡管這種感覺轉瞬即逝,麥初秋還是為自己的矛盾心煩。
“知道了。”
那女使點了點頭退下了。
麥初秋煩悶起來,在那間小屋沒有了白瓊瞬間像一個封閉的烤爐,他一分鍾也待不下去。
麥初秋拿了壺桂花酒出了門,在皇宮裏漫無目的地走走停停,從太子府走到朝廷正殿,從寢居區走到朝廷區,一路上見到他的人都對他恭敬有加,無論是宮中的小廝還是辦公的官員。
麥初秋走著走著便到了一座空著的宅院,看上去裝潢十分華貴,能與太子府媲美,院中卻沒什麼人影,隻有幾個女使在打掃庭院。
麥初秋從殿門向裏張望,女使見了他行了一個拜禮:“麥丞,您找誰?這裏應該沒有您要找的人。”
“你們怎麼都認識我?”麥初秋還是把不解問出了口。
那女使偷偷一笑:“整個宮裏的人都認識您啦,您以後不僅是要當丞相還是是當太子妃的。雖然太子殿下什麼都不說,但是他把管理太子府的權利都給您了,這還不夠明顯嗎?”
“啊?我覺得你們搞錯了。”麥初秋連忙搖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女使打斷。
“哎呦,也就是您看不清,這能在宮裏混的人哪個不是老狐狸啊,大家心裏都門兒清。”
麥初秋聽了心事重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抬腳欲走,麥初秋看了一眼這宅院道:“這是誰的宅子?”
“白氏公主未出閣時住的公主府。”
麥初秋哦了一聲,那想必現在已經出嫁了。在外溜達著無趣,麥初秋又回了白瓊給他安排的那個妾室居住的側殿,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翻看,名字叫——《少年誌》。
一頁一頁地看過去,麥初秋發現自己的名字也被寫入其中,上麵記載的許多字眼他讀起來熟悉,記憶卻很模糊,什麼都想不起來,好像這個叫麥初秋的人跟他毫無關聯一樣,麥初秋搖了搖頭,翻過了那一頁,發現有一篇是專門講白瓊的,麥初秋一下子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聚精會神地看起來。上麵寫到:
白氏太子,俊朗少年,白皙如玉,人間絕色。文筆非凡,其書目流傳民間,卻隱其名諱,無人知其筆名。其人極善禦物之術,凡死物者置於其手,均能起死回生,傳言太子有一鑲金黑帶,為其法寶,無人見過。
絕色……確實是絕色。麥初秋心裏暗想,鑲金黑帶?麥初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是綁在自己頭上的這個嗎?自從白瓊把這根發帶給他,他就習慣了每天都綁著,其實麥初秋也是有私心:這發帶上有著微弱的桂花香。他迷戀這味道,他的嗅覺很靈敏,但是除了白瓊身上,他再沒有在別人身上聞到過。
麥初秋把這一章翻來覆去地讀,每個字都讓他眼前浮現出一個鮮活的人影,這本書寫的時間很早,對白瓊的描述結束於十六歲。後麵呢?麥初秋很想參與白瓊的十七歲、十八歲、十九歲……
想著想著,食療的功效又上來了,麥初秋迷迷糊糊地要睡著了,在意識清醒的最後一刻,他希望自己能夢見白瓊,並且希望白瓊早點回來,最好一醒來就能看見他。
鄂爾世部。
白瓊和江葡一前一後匆忙趕到,隻見診所旁邊的地上擺放著數不清的擔架,每個擔架上都躺著一個呼號求救的病人,遍地哀鴻。
白瓊找到診所的大夫,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哎呦!太子殿下,您可算是來了,您看,幾天前突然有幾個病人來我診所看病,他們的症狀都一樣,從手腳開始腐爛,四肢爛完了就開始爛軀體,人還沒死身體先爛了。這症狀我行了這多年的醫,都沒見過啊。為了防止傳染,我就把他們安排在隔間裏,誰知道,短短幾天,鄂爾世部出了好多這樣的病人,這病真的能傳染,誰要是碰到了腐爛的肉,就會被傳染,太子殿下,呦!公主!啊不,太子妃,您一定要帶好手套和麵紗,千萬別碰到了那些爛肉!”那大夫著急忙慌地說道:“哎,那邊還等著我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