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張 時光(2 / 3)

他用樹枝捅向水潭邊的一隻白魚。等到白魚釋放了水箭之後,他迅速地把白魚抓了起來,在背部的一根波浪形花紋上割了一刀,將它單獨放到水潭旁邊的一個水池中,說道:“現在,我切斷了它的生命魔紋中很重要的一條線,它已經失去了釋放水箭的能力。”

“真的?“艾倫兒將信將疑,振翅飛到水潭邊,抱起對她的小小身體來說如同一棵大樹一般的樹枝,捅向水池中的白魚。

可是,無論怎麼捅,白魚都隻是遊來遊去,卻再也沒有釋放過哪怕一支水箭。

艾倫兒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這是真的啊!”

以她的見識和智商如何不明白這個發現的意義之重大,她丟下樹杖轉身飛到蘇海睿麵前,驚喜地道:“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秘密的。”

“這得歸功於你。“蘇海睿用手托住艾倫兒,坐在地上,將之前在山洞中自己腦海中的靈感還有艾倫兒的無心之語說了一遍。

艾倫兒聽了,又是興奮又是得意。

蘇海睿道:“以前我隻知道自己因為身體中的經脈受損無法修煉意誌。師父這麼說,上時候給我看病的那些人也這麼說。可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經脈受損就無法修煉意誌。至於是哪一根經脈出了問題,出了什麼問題,用什麼方式才能修複,那就更沒人知道了。”

艾倫兒坐在蘇海睿的手掌中托著下巴聽得入迷。

今天蘇海睿若是不提起的話,她也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其中的問題。反正從小到大,就知道經脈對精靈也同樣重要經脈受損,那就無法修煉。至於為什麼恐怕隻有大腦袋這樣的家夥,才會執拗地追根究底吧。

“後來我又發現,大部分的人都能修煉意誌,少部分的人能修煉魔法,卻還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既不能修煉意誌又不能修煉魔法”

聽這邊聊天聊得熱鬧,爬在一塊石頭上的小黑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走過來鑽到蘇海睿盤著的腿上。蘇海睿將它抱住,對方芽兒道:“大家都把這個當做一種虛無縹緲的天賦,可天賦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卻沒有誰能說得清。”

艾倫兒的目光,落在了蘇海睿麵前的白魚圖上,恍然道:“這就是天賦?”

“嗯!”蘇海睿大腦袋用力一點,興奮地道:“這就是天賦。是白魚的天賦。就是因為它的身體裏,有這一套自然賦予的魔紋,所以,它才能釋放水箭。”

艾倫兒靜靜的聽著,這一刻,她發現眼前的大腦袋,目光中閃爍著一種讓人著迷的睿智光芒。

“難怪他長個大腦袋,不然,他怎麼這麼聰明,要是我,就怎麼也想不到。“艾倫兒心裏想著,忽然覺得喜滋滋的。

“呸,我高興個什麼勁兒,死大腦袋,讓人家變身就是為了抱一下。害人家還以……,心裏現在還在跳呢。”

“發現了生命魔紋,以前的那些問題就都迎刃而解。我知道天賦就是我們身體中的生命魔紋。也知道經脈就是我們身體中生命魔紋的一部分,那我就能用魔紋學的知識,檢查修複自己的經脈。“蘇海睿仰著頭,說道。

有句話他沒說出來。其實,除了正常的治療經脈這條路以外,自己身體中的魔核,其實也是未來重新修煉意誌的保障。

既然魔獸的魔核能量都是一樣的,卻因為生命魔紋的不同而出現魔法和意誌兩種形態,那麼,自己就算不能按照人類的方式修煉,身體的魔核也能走魔獸路線。隻要自己能夠有一套施展意誌的生命魔紋就行了。無論這套魔紋是哪一種魔獸,也無論它是在身體中,還是在身體外。

艾倫兒眨巴眨巴眼睛,忽然想到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問題。

“那你還要解剖人嗎?”

說著,她猛地跳了起來,指著蘇海睿的鼻子,手指發顫:“死大腦袋,我說你怎麼剛才讓我變成變成第一形態呢,原來……”

蘇海睿頭疼地斜睨她一眼:“你是人嗎?”

“對哦,人家好像是精靈,“艾倫兒一下子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悻悻坐下來,心頭嘀咕:“呸,你才不是人呢。”

“知道魔鎧嗎?”蘇海睿悠悠地道

“廢話!“艾倫兒鄙夷地看了大腦袋鄉巴佬一眼,大小姐艾倫兒家裏的魔鎧,這土包子隻怕連做夢都夢不著。

“魔鎧的魔紋,就能契合人體的意誌!按照我發現的生命魔紋來說,魔鎧的魔紋其實就是人類身體內經脈的延伸。“蘇海睿用手指一敲艾倫兒的腦袋,笑道,“別說我用不著去解剖誰的身體,就算需要解剖,還得著自己去做嗎?”

他拿出奧斯汀的魔法筆記晃了晃“別忘了,老爺我是亡靈法師!”

“這我倒忘了,“艾倫兒惡心地道,“別把那本全是剝皮人的書在我麵前晃悠。”

說著,艾倫兒想了想,又問道:“對了,為什麼那些魔紋圖,都那麼複雜,你發現的這個生命魔紋,卻這麼簡單?”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一件事,“蘇海睿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咱們要是能在這裏多抓一些魔獸,弄清楚他們的生命魔紋,等出去以後,咱們可就發大財了!”

“艾蕾希婭”蘇珊敲門走進艾蕾希婭的房間,下意識地就想窗戶邊看去。

果然,恬靜的艾蕾希婭,靜悄悄地站在那裏,凝視著窗外。

蘇珊目光憐惜地看著女孩窈窕的背影,無聲地一聲歎息,輕輕掩上門,走到窗前,和她並肩而立。

窗外樓下,是皇宮的花園。身穿筆挺製服的仆從往來穿行。幾位穿著寬邊長裙的貴婦人,輕輕搖著手中的綢扇,在花園中緩緩漫步。不遠處的林蔭長椅上,艾蕾希婭的堂姐表妹們正矜持地坐著,不時被身邊簇擁的青年們的恭維玩笑逗得前仰後合。

更遠處,就是皇宮的內城牆。

這道城牆,將皇宮和滿是士兵騎士的皇宮外院分割開來,如同一道屏障,隔絕了花香鳥語和鐵馬金戈。

再往下看,就能看到帝都的南方。

以前,艾蕾希婭的房間在皇宮主塔的中央,向著太陽升起的東方。而自從從南方回來之後,她就將房間換到了這裏。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少皇室子弟甚至嚼舌頭,認為艾蕾希婭愛上了那個身份低賤的平民男孩。不然,她為什麼要策封他為自己的守護騎士呢?

隻有蘇珊才明白,艾蕾希婭並非愛上了蘇海睿。

從懂事那天起,這為懂事的公主就知道,她自己的身份永遠不可能嫁給一個平民,也知道任何感情,對於一個蘇海睿那樣的男孩來說並不是幸福,而是痛苦。

因此,她一直緊緊地鎖著自己的心扉,從未對任何人開啟。如果非要說在那緊閉的心扉中,有一個人的話,或許,就是那個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陪著她長大,靜靜聽她傾訴,卻從未看清麵目的影子她的未婚夫,蘇海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