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料想也是這樣,”宜芳苦澀道,“一直以來我們兩個總是在鬥,我隻為爭一口氣,你處處忍讓。杭州響應皇恩競選美人,如果我們兩個當初不為了爭口氣而參選,或許我們還隻是呆在小小杭州鬥氣而已。”
我微笑的點頭,但並不代表我後悔。送走了宜芳,坐在外麵走廊的陸鴻兮抬眼見我緩緩朝他走去。
“她說什麼了?”
輕輕捧住他被凍紅的手,我笑道,“問我經曆這麼多的大風大浪,有沒有後悔。”
“你怎麼回答?”他反握緊我的手。
天空是一抹幹淨的墨藍,藍地如黑般純淨。
“你說呢?王爺,”我反問道。他早已知道答案,不經曆風雨如何見到彩虹?
吃晚飯的時候突然不見了陸鴻兮,坐在一旁的爹又看向單於的空位,然後問道,“怎麼不見了兩個女婿?”
宜芳搖頭。我淡笑,“都是大人了,爹,他們等等就來。”果然,不過半盞茶功夫兩人並肩走來。單於笑道,抱拳,“對不起,和南陵王多聊幾句就忘了時間,快開動吧。”
人坐到我旁邊,我遞給他筷子看著他眉宇微微攥緊。“王爺,吃飯吧,”我輕聲說道。看了一眼模樣怪異的單於,淡笑一聲。這一桌飯倒是吃得和諧,隻是兩個人均心不在焉。
回了房間,陸鴻兮坐在我的床上一言不發。我輕輕揉著他雙肩,“跟單於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陸鴻兮隨意答道。
怎麼會沒什麼?我狐疑地看著他,隻是無法開口探尋到底。陸鴻兮轉過身,“澗初,這幾天你要多留心神,我要回京辦點事情。”
“知道,”我乖順地點頭。他摩挲著我的臉,溫柔笑道,“真乖!”
我的乖順,隻是不想平添他的困擾。陸鴻兮走下床,輕輕蹲下將耳附在我的肚子上。十指纖細,輕輕撫著隔層的孩子,嘴角上揚。“會是十分健康的孩子,”說完便將我的雙手合起。
“不知道你在這裏睡得習慣嗎?”我扶著柔軟的床墊,條件還是遠遠不如高高在上的南陵府。
陸鴻兮笑道,“隻要你別讓我睡書房就好。”
他還在記仇當初成親後分床睡的事!我無奈地歎口氣,對於這個偶然人大鬼小的家夥不知如何是好?
“該為孩子準備名字了,”他說道。
我疑惑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是男是女?”
輕捏住我的鼻尖,陸鴻兮湊過來,“笨蛋,我們又不是隻要一個孩子。至少要十幾二十個孩子,不然怎麼組成南陵王府的小軍隊。”
“你當我是母豬嗎?”我握緊敲在他的額頭,誰知被握住。他淡笑,星目劍眉,神采飛揚,“我願意當豬玀。”
噗嗤一聲,我抿著嘴偷笑。難得他願意自貶身價,何樂不為?陸鴻兮將我扶到鏡前坐下,翻開我一眼的梳妝盒,從裏麵掏出一張紅唇紙。不明他想做什麼,隻是看著他將紅唇紙含入唇間輕輕一抿,頓時雙唇豔如玫瑰。小心接過他遞來的紅唇紙,也小心接受他細碎的吻,“明天晚上醒來,看見的一定是全身紅彤彤的王妃。”
“你最近越來越胡鬧了,”我打鬧著。
早上醒來,脖間身上確實有著不少紅唇印。我推了一眼早睜開眼還假睡的陸鴻兮,走下床撿起碎落一地的裙紗穿上。鏡前的脖頸點點猩紅,我急忙拿著手帕蘸水擦拭。看著躺在床上單手撐住臉幸災樂禍的人,我將手帕丟過去,“都是你弄得。”
陸鴻兮不回話,撿起掉落一邊的手帕走來幫我擦拭,“不要出去給人看就好嘛。”
“這才是你的目的,還是想著把我關起來。”我哼了一聲,他淡笑,笑如花開。
從中午開始陸鴻兮就開始不見,我坐在書房看著爹翻開小時候的書慢慢念叨,“這是你第一本看的書《鬼穀子》,我記得你們兩個人同時坐在後院念書,宜芳乖乖看著《烈女傳》,而你卻將書撕扯兩半然後偷偷跑到這裏放著一些男人才看的兵法,當時爹就被你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