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腥味夾雜著腐屍的味道竄入鼻腔,陌黎差點被勒暈過去,她拚命掙紮。這人,絕對死了很長時間!也不知道被誰挖出來用了陰毒的法子做成這種鬼樣子,力氣大成這樣……
該死……
脖子上的胳膊愈發收力,陌黎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意識。
“舊……舊……”
她聽見混雜在粗重喘氣聲中的呢喃,仿佛來自身體深處的聲音,沉重到難以呼吸。
陌黎困難的抬眼看他,他眉眼間有一處極小的疤痕,空洞的雙眼往外冒著血,死死往下看。
“難……難……”
脖子上的力氣驟放,陌黎迅速滾到一邊,重重喘著氣。半晌她恢複了意識,眼前男人已然死去。
她剛才竟然判斷失誤……這人沒死?可按照那瘋狂的樣子,應該早已不具備人類的意識才對,為什麼會在那種時候,說話了?
他說了什麼?舅舅?楠楠?
意識恢複,陌黎才發現映霧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看來,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謝了,我欠你一次。”陌黎坐在地上,如今脫離危險,肩膀的疼痛再次襲來。
映霧淡淡看了她一眼,爾後在她麵前蹲下,“是兩次。”
他伸手按了按那傷口,陌黎瞪他一眼。映霧無辜的取出一個瓷瓶,瓶塞打開,是酒。
“你忍一下。”然後映霧眼都不眨一下往陌黎肩上倒去。“呲呲”的聲音傳出,“這人是死屍,身體帶屍毒,酒可以驅毒。”
令他意外的是陌黎完全不在意,任他搗鼓傷口,“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們呢?”
“你白日讓我晚上來的,我出來在走廊遇到了和這人差不多的死屍,他們被纏上了,所以我就過來了。”映霧說這話時在給她包紮,但是陌黎靠著牆,他不好弄,“你轉過來一些。”
陌黎如是做了,“我的狀況我要你保密。”
映霧卻沒吭聲,手中動作也停了。陌黎看他一眼,發現他在看自己的右肩。原來是剛剛掙紮間,衣服扯鬆,露出了胎記。
“你看什麼。”
“哦,沒什麼。”映霧回神,紗布一纏遮住了胎記,“我好像看過這種圖案。”
陌黎沒在意,突然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剛剛那人說話時,眼睛死死往下看,如今想來,是在看她的胎記?那麼他是認出了她?所以才在最後說出那幾個字?可那又是什麼意思?
知道她胎記的不多,竟然能認出來,那這人……究竟是誰?
映霧沒有收到回複,以為是她不想說,於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卻打斷了她的思緒:“為什麼?我覺得你需要治療。”
“什麼?”
“你的身體在日漸衰弱,武功也隨之消退,你不在意嗎?”這樣下去……會死的啊。映霧沒說出後半句話。
“唔,沒事。”陌黎拉好衣服。
“你知道嚴重性嗎?剛剛你差點死,你……你是被下毒了嗎?”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體,不勞神醫你費心。”陌黎冷著臉起身,並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