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季梅雨,一如我初見你時。廣東塵世的喧囂未能掩蓋住嗜血的味道,不遠的兩國之界,戰場上鮮紅的血液侵染著這片土地,成為戰士們屈辱的見證。逝者的屈辱成為生者的苦難。在這片大地上,無數家庭流離失所,無數家庭支離破碎。無數人帶著枷鎖行走在這片屈辱的大地,每個人的臉上隻剩下了麻木。一絲絲,一絲絲的血氣從每個剛剛撕殺過的士兵身體裏飄開,令人心顫膽栗。其中一襲白衣顯得格外矚目,不像其它人卑劣的醜態,他靜靜的抱著那把如空穀幽蘭般的桐木琴,雖沒有任何東西將他隔絕,但他身上的氣質卻好似與世隔絕。士兵們粗聲粗氣的叫這些奴隸吃飯,那些奴隸們拚了命似的向前搶飯,絲毫不管其他人是他們的同胞。那白衣男子嘴唇微動,湊近聽,便知說的是;這樣自私的國家該亡。他將桐木琴放在一旁,伸手拿出前幾天剩下的幹糧,他有著自己的原則;他絕不會跟那些人搶飯。‘求求你們賞我口飯吧,求求你們了’那些士兵們見是一位老人家,語氣都放緩了,‘您看吃的都搶沒了,我也沒辦法呀。’聽到此話,那些奴隸們加快了吃的速度,邊吃邊瞪那位老人家。那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起身將自己的幹糧遞給那位老人家,回頭的刹那,那男子的容貌全部露了出來。那男子微一回頭,月光淡淡的灑在他身上,頭上烏黑的墨發用一根木釵悺起,存留一些墨發隨風飄動。借著月光,打量著他還算上等的容貌,光潔白皙的臉龐,一雙透徹明亮的雙眸蘊著無窮的吸引力,挺拔的鼻梁,星劍的眉,看似柔弱的身體卻為他增了幾分書生的氣息。清風朗朗,月華淡淡,一身白衣更添了他謫仙的氣質。望著老人狼吞虎咽的吃相,他也餓了。他飛一般的回到桐木琴旁,取出一方絲帕細細的拭著琴,那柔弱的背影讓人不禁懷疑他什麼時候就會倒下。整理好行囊,又趕起了路。他們必須在天完全黑之前到達鎮子,不一會,月亮被層層烏雲遮得嚴嚴實實,連僅有的幾顆星星都無影無蹤。一場大雨舉這樣悄無聲息的降臨,那白衣男子在雨中的步伐變得搖搖欲墜,不隻是道路泥濘還是因為他瘦弱的身體,不一會,他就倒在了茫茫大雨中,士兵們對他那是的行為感到刮目相看,紛紛湊了錢讓他去住客棧,而那位老者則寸步不離的照看他。也巧,一位進宮來選秀女的小姐同時進來了,他們的情緣就這樣開始了,沒有華麗的衣著(他們兩個都是風塵仆仆的在趕路),沒有唯美的見麵,有的隻是兩顆心的赤子不渝。兩個人沒有語言的交流,沒有肢體的溝通,兩個人在這亂世中依靠著這份善心打開了這扇姻緣大門,翠逼籃輿,天台路、樹迷煙際。襟袖冷、朔風初定,露華才墜。珠鬥橫空孤嶂遠,金波搖月寒潭碎。問劉郎、采藥遇神仙,知何地。終不負,風雲誌。還有待,江山意。想瑣窗應念,故人歸去。翠羽梅花山下夢,青衫楓葉江頭淚。算郵亭、一曲好姻緣,何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