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夜央驚駭欲絕。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一股危機在他感覺之中迅速靠近,他隻來得及向旁邊稍微平移出去,那股攻擊就已經接觸到他的身體,夜央立刻被這道攻擊擊落,沿途噴出數口鮮血。
而在夜央身旁的無臂老者眼見夜央被黑衣人擊落,立刻向他靠去。可是老者剛飛出幾息時間,一道迅猛的劍光從黑衣人手中向他襲來,老者連忙向旁邊閃避,最後仍被劍光擦中,劍光之中蘊含的巨力將老者擊飛出去,恰好落在破軍身前不遠處。
夜央被黑衣人擊落後,狼狽的想要從地上爬起。這個時候他身上的華服染滿塵埃,頭上的那頂紫金王冠歪斜在一邊,頭發散亂的披在腦後,早已不複往日高貴威武的模樣。
等他剛剛從地上坐起身,一片陰影立刻將他的整個人都給籠罩在內。夜央抬起頭,立刻看見了冷酷無情的黑衣殺手。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無比蒼白,眼神之中的慌亂如同一隻受驚的獵物。
看著黑衣人右手抬起那柄漆黑的細劍,夜央瞳孔驟縮至針尖,他淒厲的嘶吼道:
“你不能殺我,我是摩羅族的少主,我父親乃是整個摩羅族的族長,殺了我,你將會受到整個摩羅族的追殺,在暗黑魔土之中,任你修為再高,也插翅難飛!”
黑衣人眼神漠然,神色冰冷。
他知道摩羅族的勢力,在暗黑魔土之中,摩羅族就是地頭蛇。剛剛隻是兩個族老就讓他受了不輕的傷,要是摩羅族整個出動的話,十個他都無法抵擋。
而殺死摩羅族少主這樣的事,絕對不會被原諒,恐怕之後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危機。
但是,這是任務,多大的危險對應多大的利益,他有不得不完成這項任務的理由。
對他來說,一旦接下了任務,別說躺在麵前的是摩羅族的少主,哪怕是天威城的城主,他也照殺不誤,這是原則性問題,根本容不得違反。
殺手本就是以殺人為生的,至於威脅和仇恨,從踏入這個行業的最初,就已經成為他們命運的一部分,此生不可分割。
黑衣人麵無表情,右手微微抬起,漆黑的細劍在暮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夜央看著黑衣人不曾停下的手勢,臉色變得瘋狂而扭曲,他拚命的朝黑衣人咆哮道: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不得好死。我父親會盡全族之力追殺於你,你逃不——”
然而還沒等夜央將威脅的話語說完,黑衣人的細劍輕巧的劃過,夜央的嘴唇立刻停下。他張大嘴,眼神驚恐,脖子處慢慢浮現出一道血線,血線逐漸變粗,向周圍擴散。
夜央的頭顱就此掉落在地。
人們臨死前說的話——威脅的話,求饒的話,詛咒的話,平靜的話,黑衣殺手聽過太多了,如今早已麻木了。對於人類臨死前的不同表現,他的記憶中儲存著厚厚一疊,染滿塵埃,塵封在記憶的最深處,成為最遙遠的思緒。他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殺過多少個人了,從走上殺手這條路上開始,他手中的劍就一直不停在飲血,永無止境。
黑衣人眼中微弱的情緒一閃即逝,他看著夜央的頭顱,右手伸出,手上的幻空戒光芒一閃,夜央的頭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