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晴跟思雨失蹤二十四小時後,我們報了警。
可以說人找到的很輕易,是根據思雨的車牌號找到的。看著監控錄像,我認出了思雨車子駛去的方向。如果不是思雨,估計這輩子我很難在想起那個地方。
那是郊區的一個廢舊的車庫。曾經的曾經,我,雅雯,思雨,單梓軒經常在夜裏到那裏玩耍。那時候,思雨還小,膽子自然也小。她總是跟在雅雯身後,左一聲:“雅雯姐姐,我怕!”右一聲:“雅文姐姐,我怕!”
而雅雯,笑得溫柔。把思雨一把攬進懷裏,輕柔的說:“不怕,我在這兒!”
記得,我跟雅雯要去美國那會兒,也是在那個車庫。思雨哭得稀裏嘩啦說:“雅文姐,會回來麼?”
雅雯說:“會!”
可誰知道,這一去,她再也沒回來過!
思雨知道雅雯去世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她,泣不成聲。我能夠體會到,她有多傷心。
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回國的時候,柔弱愛哭的思雨,挽起我的胳膊笑著說:“振宇哥,歡迎回來!”完全不是失去雅雯後的悲痛欲絕。有的,是堅強。
這樣的她,從不讓我認為是無情的,而是堅強的。
那種堅強不是我所能駕馭的,所以有的時候我是佩服思雨的。
到那裏時,看見思雨的車子完好無損的停在門口。
進入車庫的時候,裏麵的陳設讓我一陣陣的痛心,盡管在這裏的回憶是美好的,可還是忍不住的心痛。我會想,如果那時候沒有這麼好的回憶,是不是我現在就不會這麼痛。
當然,痛的人不止我一個,還有單梓軒。
仔細的看了看,這裏的東西雖然陳舊,卻是一沉不染的。有那麼一會兒我會想,是不是思雨經常來這裏?
角落中,有那麼一個狹小的房間,那是曾經為了方便男女分開休息,我跟單梓軒兩人一磚一瓦砌的。
房間的門是被反鎖著的,我敲敲門,說:“思雨,開門!”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怒。我不知道,明明看起來已經釋懷的思雨為什麼要這樣做?
還不明白既然不能釋懷,當初又為什麼是那個樣子?那個將一切看淡的樣子?
從門窗看過去,葉子晴正坐在對門的位置。她被結實的捆綁在椅子上,看樣子,她是暈了。在看看她身上的淤青滿布,我真的真的很心疼。
為什麼?她明明就快要死了,還要承受這些?
“歐陽振宇,我問你,你愛過我麼?”門裏,思雨問。她背對著我,我看不清楚她是怎麼樣的表情,但估計好不到哪裏去。
“沒有!”我回答的很幹脆,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在騙她。盡管,我看見思雨的手裏正拿著刀子,這種回答很有可能會危及到葉子晴。可我不想騙他,我已經傷她那麼深,怎麼可以再去騙她?
聽我這麼說,思雨不急不惱,又問:“那你愛雅雯姐麼?”
我說:“愛!”
是的,我愛雅雯,一直都愛。所以,我從未忘記,也從未想將雅雯忘記。但遇到葉子晴之後,我選擇將雅雯在心中擱置。因為,我也愛上了葉子晴,無法自拔的愛上了。
“那,你在葉子晴麼?”
思雨會這樣問,我也猜到了。
“愛!”我回答說。
“歐陽振宇,你混蛋!為什麼你心裏隻有葉子晴,你是我的,我的!你根本就不愛雅文姐!”突然,思雨轉過身,毫無征兆的大喊大叫。那樣子,已經不僅僅能用抓狂來形容的。
看著這樣的思雨,我突然有種感覺。是不是,我把思雨給逼瘋了?
大喊過後,思雨拿著手中的刀衝向葉子晴。我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她是真的要殺了葉子晴。我竟然都不知道,她原來這麼恨葉子晴,竟然有這麼在乎我。
可以說,警察是好樣的。別看一個個骨瘦如柴,但情急下,見人有危險,他們使勁渾身力氣用力一撞,門就開了。
其實我想說,這門本來就不結實。更何況還是陳舊了那麼多年的老門。所以撞開是個很輕易也很自然的事情。
門被撞開的同時,思雨的刀子眼看就要割斷葉子晴的喉嚨。情急之下,我飛步跑去,徒手抓住了刀子。
徒手抓刀的結果就是,除了刺痛外,鮮血順著我的手流出。我可以確認,如果再割的深一點,我的手估計就廢掉了!
但隻要子晴沒事,就算手真的廢掉了又怎樣?
葉子晴醒了,但隻是眼睛隻是睜開一下就又閉上了。又是心疼,不知道,葉子晴這幅身子還能支撐多久。我有多害怕,害怕下一秒她就要離開我。
“啊,振宇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該死的應該是葉子晴,不是你!”被警察製伏的思雨看著我手中的鮮血哭著著說。一邊哭一邊咒罵著葉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