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是多元的……每一個宇宙都有一種愛探險和尋覓寶藏的冒險者,也叫行者,他們有很大的狼子野心,不甘於隻存在自己的世界,可隻有寥寥無幾的冒險者能突破平行世界的隔絕線。
我不需要睡眠,阿曼達也是,可她還是學著別人的樣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床鋪上,嘴角還含著微笑,我直直地坐在床上,感受同學輕微的呼吸聲,以及生命的暖意。
思想隨著看不見的藤蔓繞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那個地方生存著完全相同的人卻有著不同的生命軌跡,或者生存著截然不同的人,並且有著不同世界無法理解的龐大的不同世界觀,不同的人間季候,猛烈的乍暖還寒,靠著沒有人性的方式生存,燒殺搶掠會被奉為聖人,而救濟則會被眾人唾罵,被泡沫星子淹死,不追求光與暖,隻崇尚黑暗與死亡,在那個宇宙會顯得如此平常。
無限數量的平行宇宙與時間漩渦,有三體文明裏的恒紀元亂紀元,有玩著權利的遊戲恐懼的凜冬將至,有真正想要統治宇宙的黑暗力量,有神話裏所有脾性不同的神仙。
每個宇宙都規定了不同的對於冒險者的法律,冒險者需要做的是逃避所有規則的獎罰,以脫離不該屬於自己的宇宙,如果和這個宇宙的人擁有了相同的世界觀便是遁入深淵,永不可超生。
對麵床上的同學輕輕地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掃到我時被嚇了一跳,小身板歪斜地往後一傾,差點撞在床沿上。
她好像是要下床去廁所,她驚魂未定地爬下床,躡手躡腳地打開門去宿舍樓一層隻有兩個的公共廁所,感應燈感應到門框刺耳的聲音,亮了起來,她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她急慌忙慌地跑回來還大喘著氣,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但她也不敢發出什麼聲音,怕吵醒熟睡的室友,我清晰地看到她額間的汗珠,被她用手擦掉,她的眼神變得空洞呆滯,也藏著顯而易見的奇怪東西,她的瞳孔變換了形狀,像蟲子一樣蠕動在眼球裏,有點兒惡心但也可以看出事情非同小可,這是某些人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時,被那個看到的東西消除記憶的表現,更簡單來說,消除了眼睛的記憶,大腦裏的還存在,在過會兒她睡著之後,早上起來因為以為沒有經曆過,會把當成異常真實的夢境很快地莫名其妙忘記。
她顫顫巍巍地回到床上,拿輕薄的被子包裹在身上,蓋住眼睛,她的被子一起一伏,還沒有停止快速的喘息。
我本該習以為常,這一切正常不過,這是人間的平衡來保持人類不相信超自然的任何東西的設定,會安排好如何用科學解釋,人類的渺小也體現在這任意被控製上。
可這次我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不給看,出現在校園裏的孤魂野鬼不罕見但也不至於有這個能力,不然也不會出現網上一大堆的校園醫院靈異事件了。
我下床走到她剛才應該去的那一個廁所,安靜的水池連滴水聲都沒有,半敞開的窗戶外刮來細微的風也沒有什麼異常。
一切仿佛沒有那麼簡單,還是好奇心的驅使,我從另一個空間拿出我藏著的冥界之匙,純淨的黑寶石的顏色猶如當下的天空一般,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戴在我的小拇指上,又因為害怕閉上眼睛,良久才眯縫看看周圍。
周圍很幹淨,沒有我之前看到的東西那麼可怕。
“把這個還給我。”那熟悉的聲音從我耳畔傳來,我猛地轉過身,那個應該是精靈的藍毛怪嘟著小嘴巴,皺著細細的藍色眉毛,氣呼呼地看著我。
她雙手抱胸,一副生悶氣的樣子,她直直地站立著,但好像身材比我還要嬌小一點。
“還給你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我湊到她耳朵旁邊,小聲說道。
邊說,我邊悄悄地伸出胳膊環繞住她,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腳腕,把她橫著抱了起來,她很輕,抱著一點兒也不吃力,接著我走到窗戶旁,把她扔了下去。
第二天,已經聽到那個女生和別人談論昨晚真實的夢境,一個藍發的精靈在玩弄水龍頭,一副孤陋寡聞連水龍頭都沒見過的樣子。
我不禁想到冥界之匙到底有那麼重要麼?昨天戴上後我便沒有再拿下來了,這個地方沒有吸血鬼城堡不幹淨的東西那麼多,所以我並不是很害怕。
我注視著小拇指上的黑寶石,純澈地讓人懷疑是不是黑色的墨水水滴。黑寶石鑲嵌在金色的邊框裏,邊框上似乎刻著看不懂的字符,字符的顏色呈紅色,有一種威嚴的氣質,也看得出那和黑寶石本身不處於同一時期鑄造,黑寶石創造年代不可估測,絕不限於任何國度或者年代。
這黑寶石如同一個人的眼球,想要從眼神給我傳達出什麼?它可能不僅僅隻是讓宿主可以看到什麼,它還有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