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大漠,風沙四起,殘垣斷壁中矗立著一個小酒館。
這裏匪盜流寇橫行,很多年過去了,破舊的酒館卻能安然無恙,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算得上是生意興隆……
大漠中有兩個人,看樣子正在被人追趕。
“二叔,把銀兩扔下吧,馬匪很快就要追上來了!”青年人有些怨憤的說。
“你懂個屁!堅持一下,我們要趕在馬匪來之前到大漠酒館!”中年人也有些焦急。
耳邊已經傳來馬匪的叫罵聲,青年趕緊扔下身上的財物,向著不遠處的小酒館跑去。
“豎子!”中年人一把抄起青年扔下的包裹,奮力向著小酒館跑去。
“追!別讓他們進去!”匪首一馬當先,領著其餘幾人追了下去。
幾個人快馬加鞭,已經離中年人不遠了。
中年人此時也已經到了門口,耳邊唔的一聲,中年人也是習武之人,聽風聲便知道這一刀由上而下,隻要向左右一側身,便能躲過去,但他卻奮力向前一撲。
整個人摔進酒館內,風沙湧進酒館,背上也多了一條猙獰的傷疤,如果再慢一些怕是會被這一刀劈成兩段。
出刀的馬匪翻身下馬,舉刀便砍。
匪首大驚道:“麻六!住手!”
馬匪聽老大叫自己住手,錯愕間想要收手,但這一刀用力過猛沒收住,刀身已經沒入酒館內,眼看便要將中年人斬成兩段。
酒館內的青年,驚恐的藏在桌子底下,正看著自己的二叔,嚇得麵白如紙。
騎在馬上的匪首,看向自己的手下,不知怎麼臉上也是驚恐萬分,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眾人耳中隻聽見,嗖!啪!兩聲脆響。
反應過來的時候,麻六手中的刀已經段成兩截,地上多了塊用刀削過的蘿卜片,已經埋進沙中,麻六已經癱坐在地。
一個麵色蠟黃的老人,手中拿著一根白蘿卜,來到門前俯身問中年男子:“客人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躺在地上的中年人掙紮著說:“住店……”
“阿三!去把客人帶到客房。”
一個小夥計跑了下來,背起中年人向樓上走去。
老者又轉頭問麻六:“客人是打尖還是住店?”
麻六不知該怎麼回答,匪首恭敬的說:“刀前輩,我們無意驚擾。”
“哦?你看看這地上的血跡,影響我做生意怎麼還說無意驚擾?”
“我們賠,我們賠。”匪首連連求饒。
“這樣啊,五百兩。”老者淡淡的說。
麻六見匪首麵色陰沉,小聲嘟囔道:“五百兩……要劫一年的商旅才能賺到五百兩。”
“阿三!他不給錢!”老者指著麻六說。
剛剛上樓的阿三,從樓上翻身向樓下跳去,身在半空中手在懷中一探,一把菜刀已經亮出,向著麻六扔了過來,猶如一道閃電,麻六張開了大嘴,他知道這一刀,自己躲不開。
匪首嚇得跪在地上說道:“我等以後為刀前輩免費送食材!”
老者大袖一甩,極速飛來的刀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啊,考慮到你們每天打家劫舍的也不容易,每五天送一批食材過來,錢我不會差你們的。”
“多謝刀前輩!”匪首領著幾個人,不住地磕頭。
“趕快去吧,今天算一天。”老者說完關上了門。
老者轉過頭笑嘻嘻的問那個年輕人:“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
“老大,從關內到這大漠酒館往返至少要四天,我們那還有時間打家劫舍?”麻六憤憤的說。
匪首巴掌掄圓了就是一下說道:“你知道那個老頭是誰嗎?”
麻六揉著臉說:“不知道,隻知道這個老頭不好惹。”
“那個老頭就是這個酒館的老板,聽說過無痕無式無刀客嗎?”
…………
此時大漠酒館內
阿三正在清理著地上的血跡,無刀客站在櫃台裏麵打著算盤說:“你似乎有些不高興?”
阿三停下手中的活:“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那幫流寇?”
無刀客依舊打著算盤:“那是朝廷和錦衣衛的事。”
“可他們是壞人,壞人該殺。”
“師父一人沒日沒夜的殺,可以殺光所有壞人嗎?”
“但是見到了就不能放過。”
酒館裏麵的廚房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赤裸上身端出來一盤牛肉,看模樣應該是掌勺的大廚。
阿三看著他說:“石良,你都聽到了吧?”
石良點點頭說:“阿三你知道從這裏到邊城買菜,再回來需要多久嗎?”
阿三從來沒有離開過大漠,從懂事起便一直跟隨無刀客習武,自然不可能知道。
石良將手中的醬牛肉遞給阿三,並且說道:“快馬加鞭四天,你隻知道不讓壞人作惡。”
阿三接過石良手中的牛肉,若有所思向樓上走去,來到剛剛那對叔侄的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