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了你,此事便隻有天知地知我知。何須多言?”來人冷笑道,大袖一甩,徑直揚長離去,身後數名黑衣人迅速跳出,嫻熟地處理著李坤的屍體。
......
她從無盡的黑暗深淵中醒過來,子時的陽光對她而言太過刺眼眩目,隻覺得兩隻眼皮一跳一跳的,弄得她很不舒服。
耳畔一陣細細嗦嗦的微風吹過草地,躺在柔軟草地上的她聽得格外清晰,這突入其來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她試圖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像灌了鉛似的動也動不了。她滿身是傷,卻都被包紮得格外幹淨、仔細。身負重傷,隻能勉強用雙手撐地,倚樹而坐。
遠遠的,她就聽見一個孩童特有的、嘹亮的聲音,似乎在唱著什麼。越來越近,這時,她可以聽見來人唱的詞:
霧冷笙簫,風輕環佩,玉鎖無人掣。
絕冰似火,風吹草低,金身無人用。
氣吞萬象,風來不期,寶玉無人識。
欸——
......
尋聲望去,她果然看見十米之外有一個挑著籮筐、衣衫襤褸的的孩子,似乎在尋找什麼。
她憋足力氣,向那人喊道:“敢問小兄弟,此處有人家?”
來人一定是聽見了聲音,因為他停下了手上的活,也停止了尋找。但卻沒有看向他,隻是向遠方的竹林中大喊道:
“師傅,人醒了!快來!”
於是竹林中出現了一位笑眯眯的女童子,小巧可人,一身輕功在茂密的竹林中靈活異常。身上背著一口長劍,赤柄。娃娃臉上五官端正清秀。大約七八歲的樣子。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她身旁。湊近她問道:
“姑娘感覺如何?可好點了否?”
女童子把臉湊近了點,她看著這位同齡人碧色的眼睛,便落落大方一拱手道:
“嗯,好多了,就是還不能站起來......敢問先生......何許人也?”
一陣沉默,隻聽得竹葉的索索聲。
“我?你的救命恩人,應無欲。”毫無波瀾的一句話,充訴著滿滿的不屑與輕蔑,雖然衣著破爛,但身上散發出的高貴氣質似乎從生來就高人一等。
“在下......厄,袁相。”袁相終於擠出了一句話,好不尷尬。
“我知道。”應無欲還是那個傲慢腔。
“厄......”看見自己的救命恩人竟是這樣一個傲嬌中的極品傲嬌,袁相也真是欲哭無淚,心中仿佛有數以萬計的草泥馬奔馳呼嘯而過。心裏戲雖然如此之多,袁相表麵上卻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然而,不等袁相在心裏吐槽完,應無欲就已經開了口:“我救了你一命,你也必須要報答我。”
“那......敢問先生,在下要如何報答先生的救命之恩呢?”袁相看著眼前與她年齡一般大小的應無欲,心想她還真是算得一筆好賬啊。隻要這人不要讓她做個隨從就好。
“你拜我為師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應無欲冷靜地甩出了這個重磅語言炸彈,靜靜等待著袁相會作出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