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光臨。”在藥店櫃員微笑的告別語中,玨拿著黑色的袋子走出了藥店。
也不知道忍和真田爺爺說了什麼,玨在和忍約定的第二天便接到了真田爺爺的電話。嚴肅厚重的聲音用帶著歎息的口氣告訴她,去假扮忍的女兒,身份材料忍已經準備齊全了。果然沒有猜錯,她就知道那天吃飯的時候忍突然說的話是另有含義的。和那天的對話一樣,忍找到了爺爺,並準備好材料,然後在勾勒出一個已經死去的最愛。忍當時隻是在對她做最後的試探而已。
讓她在意的是,真田爺爺的最後一句話‘耳朵和眼睛都會欺騙,隻有心不會。’聽到這句話的玨,好像置身於重重迷宮中,覆蓋著白霧的路看不清方向。三條院忍,以前的幸村忍真的隻是像榊所說的那樣嗎?事情的真相真的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嗎?
幸村忍受陷害從而被幸村家除名的原因不外乎是權力,那麼除開當時年齡尚小的幸村精市以外所有的繼承人都有嫌疑。那麼忍的母親呢?含恨而死?是因為兒子被幸村家拋棄?還是為了得不到幸村家的權力?從榊的態度,應該是偏向前者。那麼忍這一次是要去報仇?搶回失去的一切?這樣不可能,忍不是一個留戀這些東西的人,那天晚上的話,她還記得,是為了他的弟弟。
那麼忍找她假扮女兒的事情就簡單了,四個字——措手不及!忍是被已經拋棄他的家人找回去作為聯姻的工具,卻帶了一個十幾歲已經上國三的女兒,那麼聯姻固然會被對方重新打算才行。而因為她的出現,那麼大部分人的目光也會在探究父女的真實性上麵。找上自己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很能被模糊,來回轉載與不同的孤兒院,不喜與人交流的女孩被親身父親找到,從而一起生活。
資料有真有假,參合其中,更容易讓人相信是事實。
“咦,這裏是……?”想事情太專心了,聽到歡呼聲,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網球賽場的正門。向前看看自己家的位置,玨停住腳步。
幹淨利落的轉身,向場內走去。
“聽說了嗎?青學的不二輸了?”
“什麼?那個天才不二?”
“不會吧?”
“對方是那個隊?”
“冰帝?”
“不是,是不動峰!”
“呃,沒有聽說過。”
……
不動峰?就是那個穿著一身黑中帶紅運動服低調的出現和青學麵對麵的隊伍?還記得那副畫麵,對立的兩隊在風中無聲的注釋著對方。低調的黑色仿佛象征著灰暗的過去,不動峰除開隊長外其他人都默默無聞,卻在和青學的比賽中展現出令人叫絕的技巧。一年前的事件造就了這個隊伍的沉默和堅強,為了跟上自己信奉的隊長,為了自己追逐的夢想一直默默努力。雖然最後輸了,但是不動峰依然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愛。
藍藍的天空上浮雲朵朵,球場四周的觀眾席上坐著不少的參觀者。大部分的人都是來看青學的,卻依舊為不動峰所驚歎。從藍白相間的青學網球正選中,緩緩的走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白色的帽子上麵有一個小小的R,脫下外套交給身邊的學長。慢慢的跺到底線,手指輕輕的撥弄著網弦。
“一年紀?”
“不動峰的伊武深司?不就是把柿木的部長九鬼打得落花流水的那個?!”
“喂喂,青學怎麼在這麼重要的單打二上派個一年級啊?”
“放棄這場了嗎?”
“反正最後還要靠手塚吧?”
“好小!”場外,除了青學網球部的成員們,紛紛揚起討論的聲音。
對耳邊的話語聰耳不聞,個頭嬌小的少年,抬起頭露出帽簷下大大的金色的貓眼。桀驁不馴的臉上露出愉快中略帶嘲諷的微笑。高高的躍起,仰起頭,右手揮拍,球旋轉著向對麵場地俯衝而去。
“咦!”不動峰的伊武深司嘴裏念叨叨的聲音嘎然而止,因為那看似平常的球反彈後竟直接衝向自己的臉部,慌忙之下立刻轉頭避開,黃色的網球呼嘯著從他臉龐擦過。
“外旋發球!”不動峰的選手區一陣騷動,隊長橘也因青學一年級的小子這一發球微微一愣:“越前龍馬嗎?”
連續三個外旋發球,深司都隻能閃過,他黝黑的雙眼沉了下來,定定的看著對麵那個露出惡劣笑容的少年。
“那個一年級竟有這樣的實力?!”
“剛才誰說青學要放棄第二單打的?”
場外的免費評論員們迅速的轉了口風。
第四個外旋發球已經發出,深司終於動了。他往球飛來的方向直衝過去,快速將頭閃過一邊,球拍險險接住了來球,回擊。
“不愧是深司啊!”不動峰的隊員們發出愉快的聲音。
如果你那麼容易就被擺平,那麼這場比賽豈不是太無趣了。龍馬掛著笑容在心底暗自想著。腳下速度加快,在深司不及反映之時已衝到網前,一個格巴脆的扣殺將對手好不容易接起的球簡簡單單的回擊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