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濱城外的黑濱師團第三軍軍部,三六零一班已來了七八天,這裏除過一營數百人的守衛,再無其他,整個大營顯得空空落落的。眾人整日裏跟著譚思凱和吳雲燕兩位教頭遊山玩水,雖然饒有興致,但也總想著攻打‘青蟹島’的事,那裏還有一萬五千餘倭寇沒能鏟除。
這一日詹玉剛又問:“譚教頭,東方教頭什麼時候能來?”原來東方教頭來到此地當日便率領皇家龍騎衛走了,走的時候還拉上了那七具棺材。
譚教頭不溫不火,笑道:“怎麼又問同樣的問題?我不是說過多次了嘛,東方教頭先把死去的學友送回去,然後再回來,等他回來後,咱們才能確定是否攻打青蟹島。”
青蟹島打不了,眾人無所事事度過了半月,午飯時,兵營守衛跑來傳話,東方教頭回來了。
東方教頭是一個人來的,走時騎的烏騅馬,來時變成了軍隊重裝兵騎乘的綠鬃馬,綠鬃馬變成了土黃色,東方教頭也不例外。烏騅馬是周代生臨時孝敬的,哪能真的給他。綠鬃馬是大周朝軍隊的主力軍馬,單匹馬可負重三百斤日行二千裏,雖不及龍鱗駿烏騅馬,但也屬精壯的好馬良駒了。
“孩兒們,為期一月的戰地實習到此結束,今晚好好慶賀一番,明日一早啟程回武館。”東方教頭的話很簡短,任誰再問也不搭理了,兩句話說完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睡覺去了。
周同看得出,東方教頭很疲憊。
詹玉剛低聲道:“看看,東方教頭似乎很累,看樣子這幾日沒睡覺,隻顧著趕路了。”周同輕輕點頭,卻不答話。“好了,青蟹島打不成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晚上有酒賽,我先去睡一會兒。”詹玉剛極少睡覺,周同很清楚,這大塊頭練武從不鬆懈,這是又回屋練氣去了。
馬英衛道:“大師哥,咱們今晚也要好好休息,明日起又將是十多天的急行軍。”周同想了想,笑道:“你是看到東方教頭趕路甚急,咱們也要快些趕回去是嗎?”“是,咱們這一次打了大勝仗,不但有力的協助保住了盾嘉城,還殺死上萬倭寇以及數百黑龍隊,再加上死去的七位學友和馨馨公主一事,皇城裏動靜不會小,軍機部和朝廷定是給東方教頭傳了命令,讓咱們火速趕回去。”
不過幾萬倭寇,朝廷至於看得這麼重嗎?周同略有些不解,馬英國笑道:“大師哥不知內情,咱們皇家武館是大周武士們的天堂,每一名學員的生死,皇上都會親自派人過問,這一次死了七人,還有馨馨公主的危機,朝廷和軍機部能不慎重對待嘛。”
周同暗自點頭,皇家武館是全大周朝選拔出來的精英,個個武功高強,而且熟通兵法韜略,皇帝治國需要大把的人才,這皇家武館當然是首選之地。
夜晚酒宴氣氛熱烈,大夥兒都知道要返回皇城了,對此小小的彈丸之地多少有點留戀。詹玉剛酒量如虹,到處尋找對手幹碰,周同自感慨一月來的種種經曆,也不禁敞開肚皮多喝了幾碗。
“詹大哥,今晚陪你喝個痛快!”“好好好,同弟今日能隨性暢飲,真正是大哥我的福氣,剛才的幾碗不算,來來來,咱們重新來過,先對飲八碗!”人家喝酒爽利的大都猛飲三碗,他可好,一下就是八碗。
“好!”周同端起第一碗,“當”,兩人一碰端起碗猛灌,“咕嘟咕嘟。”一碗酒兩口喝盡。“好,痛快,同弟,第二碗!”“當”,“咕嘟咕嘟。”第二碗進了兩人腹中。“啊!過癮,同弟,來,第三碗!”“當”。
周同碰了,卻沒喝。一雙柔水般的眼神飛來,滿含關切的望著周同。是柔兒。‘同哥哥,酒多傷身,不宜過量。’親愛的柔兒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神中流出的牽掛讓人心疼。‘柔兒,我不喝了。’
“咣”!周同把大海碗放到桌子上,詹玉剛一愣,“怎麼了同弟,怎麼不喝了?”“詹大哥!”周同一捂肚子,“不好意思,肚子不舒服,改日再陪你喝,我要排泄一下!”
周同說完就走了,詹玉剛愣愣的道:“練武之人,還能拉肚子?我不信!”一旁的應有才笑道:“你當然不信,我也不信!”“那是為什麼?你知道?”“嘿嘿,這還不明擺著嘛!”“說!”“他嫌你太粗,看不上你!”“咣嘰”,詹玉剛將海碗與應有才的頭頂來了個親密接觸。“滾!你娘也看不上你,嫌你太細!”
第二日卯時,三六零一班全體四百九十三名學員整隊代發,二十三名受傷的,六名受過倭毒在蓼草竹葉沸水中浸泡的沒了麵皮的,東方教頭命令,此二十九位學員騎馬,由譚思凱教頭帶隊,其餘人等自親自領隊。“孩兒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東方教頭,什麼好消息啊?”“咱們三六零一班,因為戰功卓著,皇上他老人家也親自過問了,並且,要等著咱們回去親自召見,高興不高興啊?”“高興!”這個小聲說了,“這麼好的事情,昨晚怎麼不說。”那個說了,“你小子天生失眠症,昨晚說了你還能睡得著嘛!”“那今晚我也睡不著啊!”“笨豬,今天起急行軍,到了地頭累的半死,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