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白芷左避又閃的同時,凝霜不忘縱觀全場局勢,腦子飛速的旋轉著,“尋千,先把樹上的打下來。”
雙方人數不相上下,可因為樹上居高臨下放冷箭的,滇軍就顯得虛弱一些。尋千得令,舒展輕功,很快就將樹上的逼下來,局勢勉強受到控製。
這一來,便惹惱了那些山賊,他們將功勞全歸於凝霜身上,拚命的朝她靠攏報複,“先殺了那個女人!”
白芷已經奪了柳刀在手,可同時被三個人纏住,她周旋得有些吃力,被迫將凝霜推向不遠處的袁錦铖。
袁錦铖見狀立刻三下五除二了解身邊的山賊,接應凝霜,“你沒事吧?”
“我沒事,保護好使者。”靠在他的身邊,心也安定不少,情急之下也顧不上什麼吃醋怨懟,凝霜的手自然的搭上他的左臂。
風送凝霜的香氣入鼻,隔著衣料袁錦铖感覺到她微涼的柔夷,身子一僵,竟然在這麼危機的時候想起那夜的火-熱,雖然隻有僅一瞬間。覺得臉頰像火一樣燒,他昂著頭將所有的不安分全部發泄在圍過來的山賊身上,拉著凝霜一麵打,一麵像那幾個使者靠攏。
一番激戰,山賊也看出雙方實力相當,便改變策略,將所有人逼到馬車附近,漸漸圍成一個不規則的圓。
因為懷疑拓跋銀雅,凝霜感覺這是一種很危險的布局,感覺好像被請入怪圈中,隨時可能被前後夾攻,雖然馬車上隻有兩個人。她抓著袁錦铖的手開始收緊,目光警惕的掃過四周,人群中竟然失去了尋千的身影,她的心反而鬆下來。
感覺到她的緊張,袁錦铖掙開她的小手,轉而將她圈進懷中,“別怕,有我在呢。”
貪戀這個懷抱的溫度,就像一種本能,凝霜掙脫不開,因為根本不想掙脫,雖然她將更多的希望寄托在尋千身上。
袁錦铖這邊已經無路可退,一圈侍衛在外圍抵抗,山賊也近身不得,場麵開始相持。
“公主,你沒事吧!”一個突猶使臣也不知是因為害怕想到馬車裏避一下,還是真的擔心拓跋銀雅,弓著身子爬上馬車。
凝霜秉著呼吸想要聽聽拓跋銀雅如何反應,卻隻聞得咚一聲響,那老頭子直直的從馬車上滾下來,額上釘著一柄飛刀,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眾人先是一愣,而後激起一片驚訝的私語聲,才聽得車廂中那侍女的聲音幽幽響起,“車廂如同公主閨房,擅入者死!”
這是要多狠的心,才下得去手。靠著車廂的背脊陣陣發涼,凝霜趕緊挺直腰板,不時朝身後偷瞄,她可不想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來著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雖然已經將對方的身份猜到幾分,可這樣的相持不是辦法,袁錦铖隻能依照江湖規矩喊話。
“要你命的人!”
山賊堆裏裂開一條縫,一個帶著鬼麵的男人走出來,身上掛著亂七八糟的環佩,十足的突猶人裝扮,聲音也是刻意壓低的。可他的咬字卻是典型的京城口音,沒有星點番邦的音調,比袁錦铖說得還要字正腔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