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我說:七年了,你癢了嗎?冬瓜滿臉淚水的說:我癢,癢的夜不能寐,癢的痛入骨髓。我抬起頭直直的看著他,還記得你答應我和耗子的嗎?冬瓜猛灌了口酒對我說:小哥,我記得!我都記得,永遠也不會去忘記,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永遠不會。可是……唉……冬瓜又灌了口酒,那夜我大醉,為冬瓜而醉,為耗子而醉,為自己而醉,為那個女人而醉。我想你是不會看到這樣的場景吧!兩個男人,提遛著酒瓶子,抱著同一根電線杆子在嘔吐,一邊嘔吐,一邊熱淚盈眶。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跟著耗子一起起哄的話,今天會是哪一番光景,如果說當時我沒有跟著耗子一起起哄,那麼今天冬瓜和龍妹可能也隻能是路人吧……

在那段有些泛黃的時光中的午後,被稱為三劍客的三兄弟,我,耗子,冬瓜,為了逃避製式教育,躲在宿舍裏捧著一大袋零食享受著無憂無慮的三人時光,耗子撕開一袋方便麵,邊啃邊對我說,小哥你說王龍妹怎麼樣?我抓著一把糖豆說,挺好的啊!人張的也不錯,性格也還行,就是成績不太好……冬瓜剛吃完兩包辣條,被辣的斯哈斯哈的對我說,小哥你夠了,**成績好啊!我瞪著冬瓜說,艸!老子成績比你好就行。冬瓜呲牙咧嘴的笑著說,滾一邊玩兒去,我不跟你爭。耗子吃完方便麵抹了抹嘴巴一本正經的說,小哥你說我追她怎麼樣?我看了看他一眼一臉奸笑的說,艸!**怎麼跟老子想的一樣?冬瓜不改他那呲牙咧嘴的模樣起哄似的說道,靠!咱們三個怎麼想法都一樣啊?耗子說,這樣吧!既然我們都喜歡她,那我們公平競爭吧!我說,好。冬瓜說,行!耗子翻了翻裝滿零食的袋子,大罵一句,靠!辣條呢?冬瓜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說,被我吃完了……耗子看了我一眼說,小哥……幹他!我說,好!幹死他!冬瓜說,別動!別過來!我錯了……投降了……耗子說投降了?沒用!小哥!幹他!哎!哎!輕點兒你壓到我腿了!靠!耗子!你折到我胳膊了!靠!小哥你嘴離我遠點……艸小哥你親到我了……

後來耗子對龍妹展開了瘋狂的攻勢,但沒被理睬於是便放棄了,而我除了給她寫過幾封沒走心的情書,把她感動的痛哭流涕之外別無其他,喜歡她?別鬧了!我隻喜歡我自己,和她談情說愛還沒有去網吧打幾把紅色警戒來的實在,冬瓜雖被拒之門外可依然死命堅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勢,有一天龍妹對冬瓜說願意做他的女朋友了,我不知道她因為什麼答應了他,是因為他每日的堅持,還是另有其他…冬瓜和耗子是同桌,和龍妹同桌的是一個,個子矮矮的看起來有些發育不良的女同學,這個女同學後來成了耗子的女朋友,每當不是班主任的課,冬瓜都會找這個女同學換位置,然後和龍妹整節課都是手拉著手,起初這個女同學是不願意和冬瓜換位置的,後來好說歹說以冬瓜每天為她買兩塊錢零食的條件答應了冬瓜,那時候兩塊錢是個不小的數目,足夠我一天的生活費,那時候一塊錢可以買四個大肉包子,我記得當時我每天的生活費就是兩塊錢,我每天隻花一塊錢吃飯,剩餘的一塊錢用於上網或者買零食。冬瓜和耗子以及我,我們的家庭條件都不是很富裕基本上每天的生活費都是同樣的兩塊錢,而冬瓜要用每天兩塊錢的生活費去換和龍妹同桌的機會,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於是就死皮賴臉的求我和耗子,從那以後我們三人就開始緊衣縮食,有一次耗子把一個星期的生活費丟了,然後三個人就花我一個人的錢,隻撐到星期三我們就沒錢吃飯了,耗子說撐一下吧!還有兩天就回家了,可我們隻撐了一天,星期四晚上熄燈鈴響後,耗子從床上爬起來說要去找點東西吃,於是我們就跟他一起起床去找東西吃,結果…耗子趴在水龍頭上喝一分鍾。我們就陪著他排成一排的趴在水龍頭上喝了足足一分鍾,肚子撐的滿滿的,一動彈就框框的響,第二天早上我們沒去上課,就趴在宿舍裏捧著肚子睡覺。龍妹和那個個子矮矮的女生偷偷的跑到男生宿舍抱來了一大包零食,說是女生宿舍集體募捐的,嗨!他媽的!那個女生有些同情的說,以後不要冬瓜再買零食給她了,並且還答應無條件的和冬瓜換位置。

一年後我和冬瓜,耗子,龍妹集體退學,家裏人極力反對,然後我們四個人就逃了整整三天的學,躲在一個廢棄的窯廠裏深居淺出,身上就十塊錢,家裏報了警找到我們,這才退了學,退學後我們各自為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麵冬瓜和龍妹依然在一起,自始至終都沒有分開過,而耗子換了無數個女朋友最終卻和那個矮矮的女同學修成了正果,而我?還是孤身一人,唯一有些變化的就是喜歡上了旅遊和美食,有人說喜歡旅遊和美食的人內心是非常快樂的,所以我也很快樂,盡管我為此換很多份工作,禪家說因果,萬事皆有因果這話不假。如果耗子不對我說他喜歡龍妹,我也不會跟著他瞎起哄,如果我不跟著耗子起哄,冬瓜也就不會跟著我起哄,如果冬瓜不跟著我起哄,他也就不會和龍妹在一起,如果冬瓜沒和龍妹在一起,他也就不會和那個女生換位置,如果他沒和那個女生換位置,耗子也就不會和那個女生在一起,由此可見因果。

兩年後龍妹懷孕,冬瓜請我和耗子吃了一頓飯,告訴我他們馬上就要結婚的事,哪天我大醉,醉的滿口胡言亂語,我抱著龍妹像排練話劇一般的說了一些像戲一樣的帶著淫言穢語的台詞——冬瓜!**一定要答應我和耗子,好好照顧龍妹不能讓她受一丁點委屈,否則老子就和你斷絕關係。冬瓜舉起酒杯對我說著似乎早以排練好的台詞——小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像愛我自己一樣的愛她!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真當像是某些電視劇裏麵的狗血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