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隻有三位客人,音箱裏《中庸》在讀,少女也依然微笑。忠巽開門出來,暖暖轉過頭,見他沒有穿漢服便問:“有事嗎?”忠巽走過來,微笑著說:“你們的好姐姐讓你們收工,上去吃飯。”暖暖正欲問,就有一位客人來結賬。暖暖幫客人刷了卡,用甜美的微笑和溫柔的語聲送走了客人。而後問忠巽:“遊玲姐今天是怎麼了?”忠巽笑著說:“哎喲哎喲,讓你們提前收工不好啊?”
“往常遊玲姐可不會這樣。”
“難道你們遊玲姐往常對你們不好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遊玲姐生活上是對我們很好,可工作上,是很嚴的。”
忠巽心中尋思:“她要不是這樣怎麼能做好生意,管好你們呢!”又悠然地說:“那吃完晚飯後出去玩,是生活還是工作呢?”暖暖笑著說:“當然是生活啊?”忠巽微笑著說:“總裁說了,早點兒吃晚飯,然後全家都逛街購物去。”暖暖笑著點頭道:“好,這兩個客人走了我們就收工。”
兩位客人相繼去了,暖暖對貝貝和童童說了提前收工的事,貝貝、童童也是很詫異,童童還是嗲聲說:“遊玲姐不會是想這個月不給我們發工資吧。”貝貝笑著說:“怎麼可能嘛。”暖暖一麵幫忠巽把竹子搬進來,一麵說:“是嘛。遊玲姐說吃了晚飯全家出去逛街。”童童笑著說:“妙極妙極!”忠巽一麵關門,一麵緩緩地說:“不許學我說話。”童童一麵關音箱,一麵說:“這話是你發明的麼?”忠巽笑著說:“那倒不是。不過是我經常說的一句。”
“那你每天都有學我吃飯,每天都有學我睡覺,我說了不讓你學麼?”
“是人都會吃飯睡覺,我怎麼是在學你呢?”
“嗬嗬……可那些是我每天都有做的啊。”
暖暖和貝貝都忍不住笑了。忠巽假作無奈地說:“得得得得得!說不過你!我說不過你,行了吧!?”童童甜甜地笑了,樂悠悠地彈跳著走進門去了。暖暖關了電腦斷了電源。貝貝拿出櫃台抽屜裏的錢,和忠巽、暖暖一起上樓去了……
三個女孩脫下漢服便直奔廚房,而忠巽拿著錢去了寧寧和妍娜的房間,因為保險箱在寧寧的衣櫃中。寧寧正在盛飯,童童悄悄地走到她背後,一把摟住寧寧的腰,趴在背上嗲聲嗲氣地說:“遊玲姐姐真好,人家最喜歡遊玲姐姐了啦!”寧寧既不笑,也不怒,盛滿了飯便把碗舉起,漫不經心淡淡地說:“自己去吃,我可沒工夫喂你。”其他人都笑了,連寧寧自己也忍不住噗嗤地笑了。童童鬆開寧寧,一麵拿過碗,一麵把聲音嗲到了頂點說:“人家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最喜歡遊玲姐姐的啦!”忠巽剛剛進來,正好打了個噴嚏。寧寧立刻回頭問:“是不是感冒了?”貝貝拉了些紙巾給忠巽也說:“是啊?要不要吃點藥?”忠巽擤了鼻涕,一麵把紙扔進垃圾桶,一麵說:“不用。我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怎麼可能感冒。”童童一麵把那碗飯遞給曲珍,一麵說:“那怎麼流鼻涕了?”忠巽笑著說:“還不是被你那個‘人家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最喜歡遊玲姐姐的啦’,給弄出一身冷痱子啊。”童童先用鼻子哼了他一下,而後又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轉身去幫寧寧盛飯。
嚴格的說吃飯的時候是不應該說話的,更不應該說段子,因為那樣很容易讓自己和別人嗆著。可忠巽在這個家裏不管在做什麼,都會說些好笑的話,不是因為他想博得他人的好感,而是因為他身邊這些人的心靈的傷痛太多了。因此他寧願讓她們嗆著,也要讓她們笑,因為笑就是開心,笑就是快樂,笑就是沒有悲傷,笑就是她們在生活,而不僅僅是活著……
說著說著說到了逛街,寧寧還不知道忠巽假傳了“聖旨”,便隨口問道:“逛街?”忠巽連忙笑著說:“你不是說吃完晚飯全家出去逛街嗎?總裁怎麼忘了!”寧寧知道這又是忠巽在“幹政”,她本想否認,轉念又想:“還給我留了個台階!”便說:“對,我一時忘了。不過先辦正事,再才能去玩。”童童沮喪地說:“啊!要辦什麼正事啊?”寧寧說:“先去幫曲珍選一件漢服,再去配一副隱形眼鏡,然後才能去玩。”忠巽見曲珍的臉有些變色,便笑著說:“漢服是我們的工作服,如果穿著漢服戴著這副眼鏡,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吧?”寧寧也對她說:“錢由我們出。”曲珍動容說:“不不不!我自己……”暖暖微笑著說:“我們剛來的時候連被褥都是忠巽哥給我們買的。”寧寧說:“隻要你用心的工作,我們一天就可以掙回來。”曲珍被感動了,信誓旦旦地說:“我會用心去學,用心做好的!”
月光明媚,星光閃閃,一個身穿立領裝的而立男子,和六位比較美貌的妙齡少女走在步行街上。很多路人的眼睛都會被他們吸引,有人是看其中的美女,有人是在鄙視和嫉妒其中的風流浪子,還有人在注意其中一位紅衣少女坐下的輪椅。穿著立領裝的男子一麵推著輪椅,一麵在與六位妙齡少女聊天逗樂,全然不顧那高高的回頭率。
風更大了,也更冷了,路人的腳步加快了,他們的回頭率低了。一個大噴嚏讓六位妙齡少女都停聲頓語,轉頭望向她們的忠巽哥。忠巽抹著鼻涕,有些羞澀地笑道:“‘風流’了。”寧寧連忙攔住,把手裏嶄新的衣袋給了菲菲,而後拿出紙巾便過去幫他擦。童童則道:“讓你耍酷,感冒了吧!”忠巽學女孩撒嬌地說:“誰感冒啦,這叫‘夜風流’,懂嗎你?!”寧寧一麵把紙扔進路旁的垃圾桶,一麵望著前方一家服裝店說:“去買一件衣服,不然真的要感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