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聽聞昨晚長樂寺失火,有對男女在佛像旁行齷齪之事,被前來救火的眾僧撞個正著。我還當二位是在那場大火中被淬煉成佛了。”楊鷹許聽著腦中係統的話,不禁譏諷道。
說完,慧根和尚麵色陰沉,咬牙切齒。
“楊兄倒是消息靈通,隻是與其關心這些,不如多留意自家牆院,免得哪天遭賊。”
楊鷹許眉毛微挑。
“沒辦法,整個東州城都在談論此事,本門主想不聽到都難。”這話讓一左一右的兩個和尚氣得想打人。
“哈哈哈哈哈哈……”腦內係統忍不住笑出了聲。
楊鷹許感覺係統今日話多了些,似乎兒子不在身邊,它就放肆了。
“宿主,那對男女被人看了個精光,丟盡了臉麵,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此時提及,簡直是暴擊。”隻可惜那女人逃跑時,用手遮住了臉,沒讓救火的和尚們看到。
楊鷹許皺起眉頭,那賤人還真是丟人。
“楊門主還請嘴下留情,佛祖慈悲,最厭惡口出惡言之人,你說的每一句都會被記在功德本上,待到轉世投胎,佛祖自會與你清算。”住持聽出了楊鷹許的譏諷,心中很是不快。
“此次請你來,是有一事相告。老衲的侄女在你那退婚後便出了事,身體大麵積燒傷,天明宗很是不滿。”
“但老衲是出家人,心善,不願見兩宗開戰,所以,我可以幫你說情。”老和尚自信地瞪了他一眼。
楊鷹許找了個禪墊坐下。
“慧根兄弟怎麼看?”楊鷹許瞥了他一眼。
慧根和尚淡淡道:“我與楊兄是好友,自然不願你出事。你到時候領著你那大徒弟,隨我師父去天明宗道個歉,割舍些土地,賠些款子,這事也就能過去了。”
他稍作思索。
“周塵婚約那事,你也不必過於介懷。依我佛法所言,他上輩子定然是作惡多端,這輩子多受些苦難,下輩子方能快樂些。上官姑娘退婚,也是好事,畢竟不能拖累人家姑娘。”慧根和尚輕聲說道。
楊鷹許心中憤懣難平。
“我徒弟連累她?”楊鷹許氣極反笑,摩挲著手中的配劍。
“當初是她昏了頭,執意要去危險地帶捕捉魔獸。我徒弟屢次勸說,她都不聽,隻能陪她前去。後來出事,也是我徒弟拚死救她,她呢?逃脫後竟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又玩了兩天。”
“等我得到消息趕過去時,我徒弟已經被妖獸吞入腹中。強行剖開妖獸肚子才將他救出,但已回天乏術,他重傷垂危,境界跌落,停滯不前,我夫人也被嚇傷了神。”
“慧根兄弟,黃葉住持,我徒弟如此心性,你們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他當年是何等天才,東州城誰不知道!”楊鷹許為徒弟感到不甘。
“上官姑娘並非有意,當時她受驚過度,若不玩兩天,根本緩不過來。你徒弟的事已經如此,就罷了吧。忍一忍,古人雲,退一步海闊天空。楊兄,我這也是為你好。”
修為被廢後,他曾逼迫徒弟重新修煉。
塵兒不想讓他失望,即使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提升一絲一毫的修為,也拚命修煉,隻為了不給師父丟臉。
最終,在一聲聲冷嘲熱諷中,他的徒兒頹廢了。
楊鷹許緊咬著牙關,牙齦都快滲出血來:“除了我徒兒自己,誰都沒資格說罷了。”
“說之前,自己先去妖獸肚子裏待兩天,否則就別在這逼逼。”楊鷹許神色冷峻。
慧根和尚略有慍怒,此人怎如此執拗?
不過是些許小事,至於這麼激動嗎?
他本欲講些大道理,卻見楊鷹許起身,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一字一句道:“慧根兄弟,既然你人這麼好,可否借我一物?”
慧根並未在意,隨口道:“我佛慈悲,與你們這些塵世之人不同,一切皆是身外之物,你盡管借去便是,隻是不知,你要借何物?”
“我近日習得一套劍法,頗為詭異,需要一個類似藥引之物。”楊鷹許摸了摸腰間寶劍,猛地拔出:“那藥引,便是兄弟你的頭。”
“嗖——”
劍光閃過,切麵整齊。
慧根和尚頭顱與身體分離,落地時眼神仍是難以置信。
師父就在近旁。
他竟敢殺我?他怎敢?
在場眾僧大驚失色,他們朝行凶者望去,隻見楊鷹許周身血煞之氣彌漫,令人膽寒,無人敢與其對視。
“嗡嗡!”楊鷹許感應著自身劍氣,嗜血劍法果然恐怖,同境修士尚未反應過來便已將其斬殺,斬完後,他隻覺體內氣血翻湧,貫通經脈,多年停滯的修為竟更進一步,突破至四品。
然而,凡事皆有兩麵性,嗜血劍法副作用極強,殺完人後,殺心凝聚於胸口,真元湧動,他惡狠狠地掃視著周遭眾僧。
楊鷹許仰天大笑,強行摁住殺心,快步瞬移至大門外,一劍劈了“隻修善果”四個字,將劍插於地上,高聲道:“金身寶相掩真容,虛偽僧徒假清風,佛若皆如此,不拜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