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真正意義上可以打獵的場所有兩處,一是皇家園林,二是國子監;其他的那些野外之地除了山村野民靠打獵為生,其他人一般都不會去的,畢竟能打獵消遣的多是年輕人,而且家裏多多少少有些資產,自然不會放心讓他們去那些荒郊野外。
國子監的獵場沒有什麼攻擊性的獵物,畢竟要考慮到學子們的安全,在這裏讀書的將來可都是楚國的棟梁之材,絕不能出現狀況。
趙瑾瑜聽說過國子監的獵場,不過並沒有來過,今天聽到那群學子的談話,到是有點好奇,見識一下這古代的獵場也不錯。
“快看,有獵物。”
在獵場巡視一圈後,先前的那群衣衫華麗的學子們一臉興奮的指著不遠處一隻正悠閑吃草的小鹿。
看著這群興奮過度的世家子弟,趙瑾瑜笑著搖搖頭,鬥雞遛狗一向都是這群世家子弟的樂趣。
“你們都別動,讓你們見識下小爺我的箭法。”
其中一位疑似領頭的年輕學子囂張跋扈的推開人群,然後拉弓瞄準了依舊不知危險即將來臨的小鹿。
被推開的學子們並沒有不滿,反而一臉獻媚的奉承著:“劉公子箭法舉世無雙,這獵物一定手到擒來。”
被成為劉公子的人一臉得意點點頭,似乎這奉承話理所應當,不過他也沒有亂動,依舊雙眼盯著那小鹿,心裏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後猛然一箭射出。
眾人一陣歡呼,好似這箭肯定能射中那隻小鹿。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破空聲響起,隻見一道模糊看不見的光影從右側竄出,而位置正好也是那小鹿的方向。
啪——
劉公子的箭支應聲而斷,眾人立刻望去。
原來那突然竄出來的箭支射的並不是小鹿,而是那劉公子的箭支。
此時小鹿已經被這巨響嚇得逃離開來,隻留下一臉陰沉的劉公子。
“媽的,那個不長眼的,滾出來!”
不用劉公子發話,下麵的公子哥們已經紛紛嚷嚷起來,他們尋著箭支射來的位置望去,隻見一個年紀和他們不相上下,身材偏瘦,膚色白淨的年輕人正握著一張弓站在那裏,望著小鹿離去的方向。
“小子,你是不是找死?居然敢在小爺頭上囂張?”
一向囂張跋扈的劉公子如今當眾被人驚走了獵物,頓時覺得沒有麵子。立刻怒氣衝衝的走向那年輕人。
打量著眼前麵貌俊俏白淨的年輕人,劉公子心裏一陣嫉妒,酸酸的罵了一句小白臉,然後麵容猙獰的看著那年輕人:“新來的吧?不知道我劉誌成的大名?”
劉誌成,在國子監確實威名遠揚,不過大名沒有,紈絝之名到是聲名遠揚。
本來今天劉誌成隻打算安安靜靜的打打獵,不去欺負那些寒門子弟,可沒有想到,如今居然還有人送上門來讓他們欺負。
看著眼前小子穿著也很普通,劉誌成心裏已經把他定為為一名寒門子弟的窮書生了。
“小子,你啞巴啊?劉少問你話呢。”
跟在劉誌成身後的紈絝子弟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一把推了那年輕人一下,後者那瘦弱的身軀被推的往後一倒,險先摔倒。不過他依舊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明亮的眸子四周來回張望,好像在找著什麼。
他不會是在找逃跑的路吧?
遠處,一直在看熱鬧的趙瑾瑜看到年輕人的樣子,心裏冒出這個想法,隻是又有點好笑,這小子還真是不怕死啊,自己沒有能力對付劉誌成他們,還敢嚇走他們的獵物,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了。
為了一隻鹿去得罪劉誌成,顯然這隻有傻子才會這麼做,可偏偏有人做了。
“小子,看什麼看,找死?”
這時,劉誌成身邊的一名紈絝子弟無意中扭頭看到趙瑾瑜在看著他們,看了看趙瑾瑜的衣著打扮後立刻雙眼一瞪,出口厲喝。
這群紈絝子弟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隻要看對方不像大富大貴之人他們就敢挑事,罵人。
被人無緣無故的嗬斥,趙瑾瑜也很鬱悶,不過也懶得和這群紈絝子弟計較,準備轉身離去。
“廢物,還看,不服啊?”
似乎看出趙瑾瑜眼中的怒色,那紈絝子弟繼續一臉張狂的挑釁著;像他們這樣的人,就喜歡看到那些寒門子弟心中憤怒,可臉上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如果說先前這紈絝子弟的話讓趙瑾瑜懶得去計較,那麼現在就沒必要忍讓了,雖然被狗咬了不應該咬回去,可是卻可以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