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朵假裝沒聽見,繼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遠處隱約傳來一陣熱鬧的鎖鈉聲,吹吹打打聲音越傳越近,韓朵心神合一,默念靜心咒。
“吉時到,新娘上轎。”
詭異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韓朵還沒來得及睜開眼,一塊帕子直接蓋在她頭上,入目是刺眼的紅色,兩條冰冷僵硬的手臂一左一右攙扶著她往前走,沒走幾步停了下來,韓朵低著頭,花轎?這是要成婚?
簾子打開,她順從的上了花轎,剛坐穩,轎簾被放了下來,一路又是吹吹打打,往前走了一會兒,韓朵摘掉頭上的喜帕,她偷偷向轎外瞄去,原來是一堆花花綠綠的紙人,韓朵下了花轎,一個紙人想來抓她,被她的冥火瞬間燒成灰燼,剩下的紙人一哄而散,韓朵打量著剛剛坐過的花轎,這做工可比冥界的差遠了。
荊程和仇楷兩人在路邊抽著煙,見霧氣漸濃,兩人想回到車上,明明近在咫尺之間,兩人卻一直無法靠近。
“糟了,我們碰到鬼打牆了。”
荊程警惕的看看四周,站在角落裏開始解皮帶。
“你不是剛剛小過便嗎?怎麼尿這麼多。”
仇楷背過臉去。
“你懂什麼,童子尿破邪祟。”
“童子?哈哈哈。。看你的樣子起碼有三十了吧,你還是童子?”
仇楷用鄙夷的眼神看向荊程。
“你的關注點也夠奇葩,你不應該更關注對方是什麼邪祟嗎?”
“哪兒來的邪祟啊,你少神神叨叨的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世上無神無鬼,那些都是人憑空想象出來的。”
荊程懶得理他,韓朵不在身邊,他心裏沒底,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對她產生了強烈的依賴,真不該留她一個人在車上,荒郊野外的他竟然有些害怕,這次失策了。
聽老人們說,要是碰到鬼打牆不要慌,找個僻靜的地方在路邊撒潑尿就好了。
荊程解了手,回頭一看,仇楷竟然不見了,周圍霧蒙蒙的,這小子怎麼還到處亂跑呢?
“仇楷,仇楷。。”
仇楷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上一秒他在路邊和荊程聊天,一回頭荊程不見了,手機沒信號,電話一直打不通,他想先回到車上,車子也找不到了。
還好碰到一個過路的小姐姐,他看了看身邊的女孩子,她叫周蘭,也是準備去揚市的,周蘭耐心的陪著他一起等荊程。
兩人等了許久,沒見到荊程的影子,周蘭提議不如先搭她的車回揚市,手機到了市區就有信號了。
仇楷想了想,天色漸晚,就答應了下來,坐上了周蘭的車。
周蘭很年輕,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樣子,車子開得很穩,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仇楷告訴她自己是醫生,副教授級別的,周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除了名字,隻字不提自己的職業,仇楷和她隨意的聊著天,聊著聊著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時,他詫異的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房間明亮,古色古香的中式設計,仇楷拍了拍腦袋,這是哪裏?他不是應該在周蘭的車上嗎?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周蘭穿著一件青花瓷的旗袍端著晚飯走了進來。
“相公,餓了吧,吃飯了。”
“相公?”
“相公,別愣著了,看看今晚的飯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周蘭走到仇楷身邊想扶他,“不用扶,我自己起來。”
仇楷下了床,走到桌旁,看著桌上的四菜一湯,“周蘭,這是什麼地方?我們到揚市了?”
周蘭掩嘴一笑,“相公,你怎麼忘了,這裏是我們的家呀。”
“我們的家?你是?”
“我是你的夫人啊,我們夫妻早就成婚了。”
“什麼?我。。和你?成婚?”
仇楷瞪大了眼睛,兩個人明明剛認識,怎麼就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