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
流雲郡
三青鎮。
黑山。
山下路口處。
“全部給我站好!”
“誰敢偷藏一株草藥,哪怕隻是根須,被發現就打斷五肢,扔到山裏喂野狗。”
“說你呢,動什麼動。”
“老不死的東西,不打你兩拳就長不了教訓是吧。”
一個麵色凶厲的中年男人看著麵前的一眾藥農吼道。
“砰。”
“砰。”
“砰。”
說完話,中年男人對一個老藥農連打數拳。
碩大的拳頭往那發須花白的老者狠狠砸去,發出沉悶的肉響聲。
一段時間後。
“大人,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者蜷縮在地上,軀體因為挨打而劇烈顫抖,但嘴中依舊在不斷求饒。
見到這一幕,藥農中有人歎氣,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不以為然。
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為老藥農出頭,而是爭先恐後的壓低腦袋,裝作沒看見。
他們都怕惹火上身。
黑山是正氣會下屬執事龍爺所管轄的地盤,他的一眾狗腿子們以壓榨藥農為樂。
......
人群中,楚宇緊緊的盯著咄咄逼人的狗腿子們。
他一米七五的個頭,灰衣黑鞋,麵容平平無奇,臉頰因為長期采藥而變得黑紅。
他原本是事業有成的創一代,在一次坐車外出時,被疲勞駕駛的大車收割走了性命。
再次睜眼就來到了這個世界。
成為了正氣會管轄下的一個小小藥農。
采藥有采藥稅。
捕魚有捕魚稅。
種地也有種地稅。
總之,隻要能想到的東西都能夠收稅。
平民百姓活著就是一茬茬韭菜,被上位者無情收割。
“龍爺說了,草藥價值不超過三十文就去領一頓打。”
“不給你們一點教訓,你們就覺得隻要有采到草藥就行了。”
“龍爺已經是大發慈悲了,要求這麼低,你們一個個還達不成目標,真是沒用的東西。”
周圍的藥農麵麵相覷,眉頭緊皺,卻是不敢說出一句話來,敢怒不敢言。
在昨天,就有一個藥農因為多說了兩句訴苦的話。
就被狗腿子們打成半身不遂,已經在家裏等死了。
楚宇用力抓緊肩上背著的藥簍,默默估算起藥簍裏的草藥價值。
稍頃。
他那緊繃著的軀體也是放鬆下來。
若是按照昨日的計價來說,相比起三十文,背簍裏的草藥價格還超出了二十文。
隻是草藥價格一日不如一日。
三日一小跌,五日一大跌。
草藥價格由這些狗腿子隨意定價。
完全是在開盲盒。
想要通過刁難,一般要比要求多采個十幾文錢,才算穩妥。
這個要求,有人通過,也有人被卡住。
通過的藥農麵無喜色,滿臉麻木的快步離開。
不過這種氣氛也沒有維持多久。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環境突然又吵鬧了起來。
“老不死的東西,你的草藥怎麼才十文,兄弟們,抓出去揍他一頓。”
“好漢,我已經六十歲了,實在采不動了呀。”
“哼,管你是六十歲還是七十歲,一切按龍爺的規矩辦。”